第肆玖回春花秋月[第2頁/共5頁]

“狗-日的，你上回欠的十兩還冇完，倒反訛起人來了！”氣得小黑殺將將闖過來要揍人。

把李寶財一鬆，舀了一勺子在鼻尖聞。

“呱當——”李寶財本來聽得津津有味，聞言手一抖，茶壺都來不及扶穩，從速撩開袍擺顛下樓去。

劈麵街上梅孝廷和張大老爺從花樓中走出，隔空向這邊打了個拱，梅孝廷姣美的臉上噙著幽幽詭笑，彷彿對這邊做了個甚麼口型。

那邊廂老周掌櫃在對街屋簷下翹首張望，怕是也要商討那進醋之事，庚武便幾步踅了疇昔。

長街上秋風扶柳，日頭淡黃，花滿樓門前圍著一群姐兒，一邊磕瓜子一邊倚在門框上笑嗤嗤看戲。

雅間裡走出來一名雅俊公子，鳳眸薄唇，十八-九歲年紀，嫌惡地彈了彈衣裳上的胭脂紅粉，勾唇嘲笑一聲又踅回門去。

庚武哥、庚武哥……明天還是喂喂喂，明天就改口‘庚武哥’了。白替她挨刀扛棒這麼多年，如何向來不叫本身一聲‘哥’？阿楓把糖葫蘆往路邊乞丐身上一扔，冇味兒了。

麵前又拂過解纜前船埠分彆的一幕，女人著一襲淺碧色鳳尾裙兒，揩著他的衣袖對他不依不捨。狠心道她一句：“走了。”她便驀地把小手鬆開。她覺得他不知她一邊兒紅著眼眶一邊分開，實在他站在船麵上把甚麼都瞥見。

嘖，看把小媳婦疼的，那丫頭也是好命，不怪叫咱大哥馴得服服帖帖。

李寶財看著那公子的背影，蹙眉應道：“哼，你倒是機警了一回。疇前每一趟欽差都是走過場了事，今次這端王鐸乾卻不好亂來。不過四十年紀，府上連個側妃也冇有，不貪不色油鹽不進。隻怕這回不抓個出頭鳥，他便等閒不肯班師回京，就按你說的辦就是。”

得得得，不要了就是。李寶財從速把手誠懇收歸去，又高低打量著涼棚道：“嘖，就說這城裡如何俄然鼓起紅醋，本來倒是叫庚兄弟給炒熱起來，連帶著把其他的醋也炒貴了。要說奪目善騙，非你們這些販子莫屬，趁著災荒時候冇少大發橫財。”

正說著，一名嘎肥大廝顛著長腿跑上來：“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堵在樓下……”

幾步走疇昔，提起李寶財的衣衿叫還錢。

李寶財哎喲哎喲叫著輕點：“快、快他媽放開老子，老子這就去給你買酒，這就歸去和你解釋！”

“大人您這就傻了不是？皇上派了端王爺鐸乾下來做欽差，那鐸乾辦事當真，您要不真抖出來幾個，未免顯得太對付。”榔頭把花生盤子搶過來，敏捷抓了一把塞進嘴裡，含混不清道：“漕台大人部下的是獲咎不起，但這些鹽客可冇說不允您動。等他攜貨出了船埠，到時大人您再脫手，那便和疤臉冇了乾係。隻要有抓人，端王爺就好歸去覆命，您也不消獲咎漕台大人，分身其美不是？”

“酸的甜的各來幾盒，都揀女人愛吃的買，給打包得都雅點兒！”大張一邊說著一邊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