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朝局[第1頁/共4頁]

鹹安宮官學的開學日期，隻能延後，光是打掃這堆瓦礫，重新清算利索，就需頗費光陰，但宏奕卻定下推遲五天的刻日，外務府頓時嚴峻起來，安排人手，緊鑼密鼓，從速辦理，唯恐誤了光陰，觸了這位當明天子親弟弟的黴頭。

訥采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有些暗淡，“本朝實施議政王集會軌製，也叫八旗議政，八旗旗主並上書房大臣、六部九卿等部院大臣、各省督撫、提督，會選天子，當今宣光天子是大金朝第四位天子，也就是六爺端王爺的親哥哥！”

肅文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蔭堂、濟爾舒並一乾教習、侍衛、官門生也都不眨眼地盯著宣光。

“上天有好生之德，當今皇上是仁德之君！”汪輝祖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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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朝中的八位旗主王爺，都是議政王，可進入上書房的隻要四位，此中鄭親王蔭堂是首席議政王，端親王、禮親王、康親王也都是上書房大臣，上書房大臣中另有四位，以張鳳藻為首輔大臣，鄂倫察次之，再就是周祖培與孫世霖，撇開滿漢非論，張鳳藻與鄂倫察都在朝中運營多年，曆世不倒，部放門生、門人浩繁，不結黨也模糊是朝中兩大權勢……”

“我不要聽你講，哈保都已經把狀告到朕的跟前了，”宣光看都不看宏奕，東方已經紫霞微露，啟明星起，他的目光彷彿要穿透雲層，“說說吧，如何回事兒？”

肅文悄悄聽著，訥采的聲音卻黯了下來，神采有些沉痛，“本來呢，是九大皇族，但是老睿親王一族，倒是在三十年前就滅了滿族，當時阿誰慘喲，直殺的是血流成成河，屍堆成山……睿親王，本來是最有資格登上皇位的，……”

“統統賞物不敷為道，能在皇上內心留下印象，纔是最大的恩賞！不然，光是善殺統領這一條，都足以滅他滿門了！皇上，較著是在護著他！”汪輝祖一笑。

“你在鹹安宮，必然要到處謹慎，你現在已是獲咎了禮親王，須得防著他對你倒黴，記著，不成多說一句話，不成多行一步路，指不定哪個門生背後站著甚麼人，哪個教習是誰的門人門生！”

陰暗的燈光下，他俄然停了下來，目光好似要穿透牆壁，追隨那些悠遠的影象。

端親王宏奕看一眼肅文，從速跪倒在地，“啟奏皇上，是臣……”

“我也這麼看，這鹹安宮官學已成為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蔭堂一撫腦袋。

見他麵龐整齊，肅文也收斂笑容，端坐靜聽。

很久，他才歎口氣，持續講道，“睿親王身後，九旗併爲八旗，他自將的正黑旗也就散入八旗，再往前的鑲黑旗，那更悠遠，不說了……”

“救火的侍衛與官門生大家按例恩賞，隻是，隻是那肅文不賞不罰，交鹹安宮官學嚴加管束！不過，濟爾舒不會放過他！”蔭堂看看汪輝祖。

他一擺手，“聽我講完。你剛進鹹安宮，實在，已是半條腿邁進宦海，鹹安宮現在又是萬眾諦視，牽一髮而動滿身，一步不慎，就是萬丈深淵，朝堂上有些事，我得說與你曉得，彆獲咎了人，還不曉得，讓他背後賣你，你還當他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