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計中生計誘餘孽(3)[第1頁/共2頁]
待男人走近了一些,清淺看清了他的麵龐,心中一驚――如許的連曦,她亦從未見過。
如此步地,皆因坐於宮門正中龍椅上的男人所下的聖旨。
隻見他微蜷著身子,胸膛正跟著喘氣而高低起伏。幾縷髮絲混亂地貼於臉上,微濕的髮梢上還凝著暗紅的血跡。
清淺眯著被東風吹得略顯生澀的眼眸,將視野轉移到連澈身上,頃刻間竟失了神。瞭解已久,她卻從未見過如許的連澈。
那男人身著明黃的金絲龍袍,正靠坐於龍椅上,微揚的下頜,將他與生俱來的氣勢,彰顯得淋漓儘致。
太後神情微凜,已知臨時動不了清淺與竹煙二人。沉默很久,她歎了口氣,幽幽說道:“本來皇上早有籌算。既然如此,哀家也不便插手。”
連澈沉默了半晌,對太後說:“母後想必已有所耳聞,在未崖縣之時,連曦曾當眾拿出過一份父皇生前留下的遺詔。”
“這是天然。兒臣籌算親審此案。與此案相乾的人等,皆會一一調查取證。”連澈緩緩開口,語氣不容順從。
自那今後,日子便悄無聲氣地過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中,宮中傳得最為熱烈的便是秦暮雲將被冊封為皇後之事。誰也未曾想到,待國泰民安之時,陪天子一起走到最後的人,竟是阿誰能討得太後歡心的秦暮雲,但這女子是真如傳聞一樣賢德勇敢還是精於算計,卻無從考據。
她順勢將秦暮雲的手歸入掌中,看著連澈說:“皇上,依哀家來看,伶妃端淑賢德、聰慧孝敬、知大義明事理,是母範天下的不二人選。”
不遠處坐於龍椅上的連澈終究開口突破了沉寂已久的氛圍,而他的話中亦不帶任何情感。
男人一襲淡青色衣袍上,早已染滿了血跡,彷彿天國中盛開的曼珠沙華。看起來他受了傷,並且很嚴峻,傷口處淌著血。
俄然憶起那夜連澈對假扮太後的女子所說的話。她細想了一番,本來他要操縱夏竹煙引出連曦來,再將其拿下。
太後卻擺了擺手,表示本身並無大礙,“這後宮一日無主,哀家便一日冇法寬解。蘇清淺與夏竹煙二人之事,哀家尚可依了皇上,但立後之事卻不能再拖。若後宮冇有一個主事之人,此後再碰到這類環境,讓哀家如何放心?”
連澈環顧世人,眸光沉寂如水,“母後不必掛記,兒臣已有打算。連曦身為皇親,卻通敵叛國、捏造先皇遺詔,實在是大逆不道。”他看著太後淡淡一笑,話題一轉,“當年連曦的母妃與母後情同姐妹,如果真有先皇遺詔,母後怎會毫不知情。”
當初阿誰被天子萬般寵嬖的蘇清淺,連同早已被送出宮的夏竹煙,一道被打入了天牢。隻怕這二人出來便是凶多吉少。自古帝王皆薄倖,誰能推測這兩個女人終究會落得如此了局?
夏竹煙就在麵前不遠處,她身邊守著兩名禁軍。那高高隆起的肚腹在湖綠衣裙的映托下,顯得格外奪目。
矗立的宮門前,禁軍擺列兩側,順次排開,皆手持長矛,身著青銅柳葉甲,神采寂靜而威武。站在宮門處遠瞭望去,那步隊竟然連綿數裡,望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