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要發落誰？[第3頁/共3頁]

她說著，抬手指著布公公，手指纖纖，此時卻如利刃，尖尖的指甲寒光一閃。

皇後壓下心頭的肝火，扯了扯嘴角，算是笑過，“布公公？你喚本宮何事？”

“這麼晚了，有何事要說？”淩姨娘看動手上未撤除的戒指，紅色的光芒光彩明滅，折射入她的眼底。

月光如水般亮，也如冰水般冷，冷可情的目光比這月光還要冷上三分，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身邊人的叛變，她從高處俯瞰而來，仍舊不知情的淩姨娘和鶯兒，目光清冷而高遠，像是看著獵物在利爪之下徒做掙紮。

淩姨娘正要睡下，頭髮已經散開，滿頭的珠釵除下，她對著鏡子看著鏡中的女子，頭上光彩撤除，臉上的妝容洗去，尚未規複完整的臉，還是看得出曾經被打過的陳跡，她俄然感覺，這鏡中的女子如此……陌生。

正在此時，有丫環出去，她的目光一厲，如箭般投了疇昔。

容卿穿戴中衣，烏髮輕散，目光在月色中如同光輝的星鬥，他看著皇後，聲音安靜，卻有巍巍的壓力撲來，“你如何會在這裡？你要發落誰？”

布公公站在原地，目光中有些迷惑，他沉聲說道：“皇後孃娘，老奴正想就教娘娘，這般夜深人靜，您……站在這裡，所謂何事？”

布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塵，眼皮拉下來，遮住眼中的神情，臉上的神采倒是八風不動，彷彿冇有聽出皇後語氣中的調侃，“天然不必，娘娘是後宮之主，但這裡……彷彿並不是後宮，老奴謹遵皇上旨意，冇有皇上的傳召，任何人不得隨便出入上書房。”

“聖意？”皇後的眉梢一挑，畫著精美妝容的眼睛明滅著淩厲的光，“本宮就是要看看，皇上到底在不在這上書房，這聖意到底是皇上的意義，還是彆的人的意義！”

再看下去也冇有甚麼意義，她回身一躍，如一隻靈燕，敏捷的消逝在夜色中。

“皇後孃娘！”布公公話音未落便快步上前，來到了皇前麵前，手中的拂塵一甩一擋，幾乎打中皇後的手。

丫環倉猝退下去，很快帶著鶯兒走了出去，她施了禮道：“見過姨娘。”

“就在……第三層院子的玉輪門處不遠，奴婢看到……看到……”鶯兒的神采微微一紅，垂下頭去吱唔不言。

清冷的月光跟著上書房房門的開啟，從裂縫中投射了出來，潔淨的空中如同鏡子，皇後的影子淡淡鋪在上麵，而麵前俄然呈現的人，臉上的神情比那影子還要淡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