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卻從冷淡遇繁華(4)[第1頁/共3頁]

我點點頭：“那就好。凡是事還是要謹慎。那些東西必然要毀了。”

殿內的人皆起家叩拜，我這才發明另有幾位朝臣，大哥也在此中。彆的一些人，看破戴打扮應是大羲馳名的商賈了。

我正要跪下聽口諭，張德海一把攔住：“娘娘，皇上叮嚀，娘娘介麵諭時不必施禮。”

“謝娘娘盛恩，老奴來傳皇上口諭，稍後便得回禦書房。”張德海滿麵堆笑。

蕙菊悄聲道：“娘娘放心，早毀掉了。”

我端起麵前一盞金枝纏花釉彩碗，內裡盛著碧綠的甘草凝霜露，甘草微甜，霜露稍涼，能夠壓一壓沈羲遙心中煩躁。

前次見他，麵上還帶著青澀氣味，觀之更似一介墨客而非販子。可現在他身上的青澀雖完整消逝，但從小令我愛好的書卷之氣還是繚繞。如此，他坐在殿堂之上，與身邊其他商賈彆有分歧。

自我還在閨中時，三哥已單獨下江南經商，偶而會因買賣來都城，偶然一年也冇有一次。入宮前一年，我應三哥之邀去江南賞荷，不想他因買賣去了西北，便錯過了。本說幸虧次年他進京再見，可我卻在暮春時節嫁進了這與世隔斷的皇宮。由此，我們兄妹二人，也有五六年冇見了。

“拜見皇後孃娘。”那些達官權貴、官方富商拜倒在我的麵前，這是我從入宮到現在第一次列席有外官的廷宴，也是第一次以皇後的身份，俯瞰我的子民。

“平身。”沈羲遙從螭龍金座上走下，與我聯袂登上高高在上的禦座。

“眾卿平身。”我溫暖地笑道，目光已落鄙人方的三哥身上。

剛走上棲鳳台，隻見漫漫金紗後一個我熟諳又陌生的身影坐在側首，與上麵的沈羲遙談笑晏晏，相談甚歡。

我正了正神采，擺上儀態萬千、端莊明麗的淺笑，款款上前，盈盈一拜：“臣妾拜見皇上。吾皇萬歲千萬歲。”頭上珍珠瓔珞微微搖擺，我曉得即便冇有非常的仙顏，也必有非常的冷傲，更何況仙顏，又豈止非常。

以是，構和便在沈羲遙的“借”與商賈的“賣”之間停止。

“皇上賜浴龍鳳泉，請娘娘籌辦一下便疇昔吧。”張德海的臉上儘是恭敬。

現在火線有戰事，災情過後沈羲遙又會免除大筆賦稅，是以這筆糧食怕得等上三四年纔可還清。這些商賈如何不懂，三四年後，誰又曉得糧食是個甚麼代價？

世人天然不敢違背，便都端起來咀嚼，眼中收回吃驚神采。

一隻蓮花般白淨光亮的腳摸索地伸進了冒著緩緩白霧的水麵，又猛地收回來，稍停了半晌，薄紗月白刺繡粉合歡浴衣下一個頎長有致的身影緩徐行入水中，當那紗衣在水麵上漂泊起來時，四周落下芳香的花瓣，薔薇，另有蘭花，素馨，香草……

“嗯。”我不甚在乎，自那日我跟沈羲遙提及後便猜到會有這一天。

龍鳳泉，是隻要天子和皇後在列席首要的場合之前才氣利用的溫泉。此處漾漾水麵上浮著縹緲的紅色霧氣，那水波在四周龐大的乳香巨燭輝映下更是柔光點點，舒緩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