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7章 一讓再讓[第2頁/共3頁]

有甚麼資格去招惹她？

跨進客堂，元老正麵無神采地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史乘，眼神卻直直地瞅著火線的氛圍，不知在想甚麼。

很難設想這類慫慫的話，是從元老口中說出來的。

元書湉沉默半晌問：“隻想見他嗎？”

祁連伸手捧起元老的臉，捏捏他慘白老皺的臉頰，調侃道：“這還是我熟諳的元老嗎？您不是剛正不阿，親兒子犯法也與百姓同罪嗎？如何俄然對我這麼仁慈？做這麼多，不怕您老晚節不保？”

祁連拿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老爺子，說話啊，你疇前的火爆脾氣呢？”

祁連應了一聲，“我去他家。”

不該招惹她的。

手機那端是空蕩蕩的沉寂。

元老仍舊不說話。

出來有些光陰了。

這些日子，他一刻也冇閒著，一會兒易容成這個，一會兒易容成阿誰，潛到朱桃身邊，潛到元伯君身邊，又潛到元季峽身邊，並暗中庇護元峻，還去外洋想體例運回屍體，又幫手審了梅垠臣……

祁連低嗯一聲。

他手臂撐著沙發，漸漸站起來，法度踟躇地朝寢室走去。

元書湉甚麼也冇說，隻是悄悄地掛斷電話。

這幾十年，他一向為姐姐父母和師父報仇而活，現在仇頓時就要報了，一時之間竟不曉得今後要為誰而活了。

祁連淺提一口氣，說：“偶然候會想，如果當初我爺爺冇用本身的身材替你擋槍彈，我的人生會不會改寫？”

祁連兀自輕笑，“老爺子，你對不起我爺爺，更對不起我。”

幾非常鐘後，車子開至元老住的大院。

元峻手抬起搭到他的肩膀上，想說甚麼，但是龍虎隊一把手在，不便利說。

元老眼眶濡濕，想他，也想四兒子和四兒媳。

“她”天然是元書湉。

哪怕背後裡，也冇人這麼評價過他，即便是政敵對他的詬病，也不過是六親不認，鐵麵忘我，但對他的才氣和手腕，挑不出任何弊端。

祁連在他身邊坐下，手臂靠著他，頭微側，挨著他的頭問道：“老爺子，這是想我了？”

他抬手捂住臉，聲音發哽，“季峽死了，崢崢他媽也死了，你代替他們好好活下去。我勞累平生，晚節不保就不保吧。”

他摘下帽子和口罩，走到元老跟前，抬手在他臉前揮了揮手，元老這纔回過神來。

司機策動車子，朝日月灣開去。

祁連心跳突突地快起來。

夜色深濃，路上車輛倉促，遠處是一幢幢高樓大廈，大廈裡是蜂巢一樣的人家。

答案不言而喻。

站崗的保鑣員要向元老彙報，祁連朝他擺了擺手，表示不消。

好久都冇人說話。

向來冇人如許評價過元老。

元書湉回：“梅垠臣被抓，我爸搬回本身的家了。”

祁連輕笑出聲，“我也是個混賬，玩弄了你女兒的豪情。”

他側眸看向窗外。

元老眼皮微動，濁淚緩緩溢位兩滴。

他一讓再讓，讓到近乎寒微。

慚愧自責在他胸口伸展，排山倒海，吼怒而來。

見祁連如有所思，元峻道：“祁叔叔，你累了，快歸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