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2) 小叫花飯莊盜寶,大商賈不依不饒[第1頁/共2頁]
有宋一朝,國防闇弱,武德不修。終究國破政息生靈塗炭。這以嶽飛之冤死作了最可悲忿的註腳。作為嶽飛的鐵匠,王三橫的人生必然是淒美的,但也是波瀾壯闊,動聽心絃的。
三橫聞言,心中一凜。這票傢夥販子不像販子,匪賊不像匪賊,也尋鐵匠營,會是乾嗎的呢?他再定睛細看,世人中有一個如何瞧如何像那天的耶律真。隻是冇了鬍子,一下子冇認出來。
這三橫先按下不表,單說這些跑買賣打扮的。大喇喇要了店中上好的酒食,這麼說吧,除了豬肉,店裡好菜都要齊了。他們雞鴨魚肉,山珍海味,就大吃大喝起來。言語間,還向店小二尋問西坪鐵匠營,門路如何走如此。店小二用手指導門外小山‘銷魂頂’,奉告他們順頂上山路,南行可到,但登頂要走一燈油,非得繞彎而上不成,如此。
三橫入得“豪然居”用飯。堂中二三十付桌椅,擦得倒是潔淨,但門客不算太多。他便撿了門口張小桌坐了,著店小二拿些便宜酒菜。那小二方纔上了饅頭,隻見門外來了九輛馬車,一一停在街旁。隨後大步走進二十來小我。為首一名,中原人打扮,峨冠博帶,身著雲白縲絲大氅,色采光鮮,胸前繡團花似錦,神情實足,足蹬麔麂皮靴,鋥光瓦亮,高底高幫。觀他腰間,掛一秋水燕翎刀,大漆的刀鞘,鑲金掛銀,更嵌數顆祖母綠寶石。一見便知這大鬍子非富即貴。其他大家,也都是中原販子打扮,皆穿著不俗。獨一個小我高馬大,虎背熊腰,麵上一根鬍子冇有,都颳得烏青,更大家腰間佩了傢夥。他們的佩刀雖鋸齒狼牙,猙獰可怖,但整齊齊截。三橫內心暗想,當來人間不承平,這多數是雇的保鑣。
此山南北走向,其間數處山口。雖各有其險,但都不如此鎮。這個小鎮,人喚‘一燈油’。說的是當年販私鹽的為遁藏官府,隻敢走夜路。他們攀山而上,由此鎮登山六七裡路,必要費上‘一燈油’的工夫,可見此路多麼艱險。王三橫入得鎮來,見一酒坊依山傍勢而建。酒坊不大,但那門臉卻還暢亮。酒坊迎門有一副春聯,書法大巧似拙,令人稱奇。春聯寫到:
三橫此人雖得周侗真傳,武功冠絕於世,但畢竟第一次真刀實戰見真章,說到底還是個冇見過世麵的娃娃。世人哪曉得這些,從速遞水的遞水,安撫的安撫。固然安撫話都不到點,三橫還是心平很多,遂與大師話彆,上路去尋他師兄陽掌櫃。路上怕金夏有人認出他來,還特地換了衣冠。
三橫不慌不忙地吃著,彷彿底子不拿眼皮夾這幫男人。看看快用完了,揚脖乾了酒,然後招手結帳。
那為首的款款走到近前。隻見其人羽眉鳳目,鼻如懸膽,麵似銀盆,齒白唇紅,豹肩鶴頸,行走如風。最諦視標是他倒有連鬢絡腮的大鬍子,半尺來長,根根梳得直溜光順,蓬蓬然飄撒前胸。
“嗐,”三橫長歎了口氣,心想自小連個死人都冇見過,這一打鬥,可背好幾條命,內心毛得慌,後怕。可他又不想說出來,以免太掉價,就含混其辭道:“唉,冇事,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