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把我自己獻給大人[第2頁/共2頁]
裴硯知手上行動一頓,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沸騰的血液刹時冷卻下來,明智也跟著迴歸。
裴硯知咬了咬牙,靠在門上,冇有立即走開。
房間暗淡,藉著月光勉強能夠看清床的位置。
裴硯知用手心在她額頭試了試,眉頭緊緊皺起,揚聲喚阿信:“阿信,快來!”
嫁衣如血,被火焰一點點吞噬,像一個女子殘暴而虛幻的芳華,轉眼便成了一堆灰燼。
滿頭青絲散落在胸前,白生生的脖頸從敞開的衣衿暴露來,鎖骨伶仃,惹人垂憐。
裴硯知吃了一驚,單膝點地,將穗和從地上撈起,讓她靠在本身懷裡,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固然曉得她叫的應當是她親哥哥,但是,當女孩子酥軟的手臂如藤蔓繞過脖頸,熾熱的氣味噴在臉上時,那一聲接一聲的“哥哥”聽在裴硯知耳中還是變了味道,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
穗和的腦筋被高燒燒得迷含混糊,看著麵前高高在上的男人,咬著唇,喘氣著說道:“都說大人是佛子,我來求你,求你渡我……”
穗和被他的聲音轟動,感知到他暖和的度量,雙抄本能地摟住了他的脖子,身子直往他懷裡貼,想要儘能夠多的汲取一些暖和。
燭光映出門前兩個抱在一起的身影,阿信倒吸一口冷氣。
行吧!
半晌,還是裴硯知敗下陣來,心浮氣躁地將房門重新翻開。
既然如此,為何受了委曲又第一時候來找他?
“抨擊!”穗和已然神智迷離,本能地答覆,“我要抨擊他,我要讓他悔怨……”
一陣風來,火焰扭捏著做最後的掙紮,終究歸於暗中,歸於安靜,歸於虛空。
縫製的時候有多歡樂,燒燬的時候就有多痛心,因為她燒掉的,不但僅是一件嫁衣,另有她對一個男人統統的傾慕,希冀和依靠。
她微微喘氣著,用手指將本身披垂的頭髮理順,咬牙解開左襟上的盤扣,將衣領扯開,暴露瑩白的鎖骨,不給本身躊躇的機遇,舉手叩響了房門。
火苗在夜風裡騰躍,穗和的手最後一次拂過嫁衣,不再沉淪地撲滅了它。
裴硯知:“……”
那雙霧濛濛的眸子虔誠地望著他,帶著破釜沉舟的斷交。
大人不是說再也不管娘子了嗎,如何大半夜把人從西院偷過來了?
穗和抬手正要再敲,門吱呀一聲翻開,裴硯知雪衣烏髮呈現在門內,冷峻的眉眼在月下朦昏黃朧,如同山頂雲遮霧繞的佛像,不喜不悲地俯瞰著眾生。
“這麼晚了,你來做甚麼?”他淡淡開口,還是那把冷沉的嗓音,中間異化著些許失眠的暗啞,把禁慾和引誘衝突地連絡在一起。
“你還不走……”他厲聲喝斥,下一刻,卻看到穗和無聲無息地躺倒在門外,烏髮鋪了一地,像一具冇了呼吸的屍身。
穗和卻不再驚駭,彷彿將存亡置之度外的兵士,憑著一腔孤勇去奔赴一場有去無回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