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珍貴的擁有[第2頁/共3頁]
“少跟那兩個冇出息的來往,越混越往下出溜兒。”友貴家的嘟嘟囔囔地翻個身摟著大柱子接著睡。
長生莫名其妙地看著趙大玲在柴房裡忙乎。幸虧他一貫沉默寡言,固然感覺奇特,也冇有開口相問。趙大玲在柴房裡生了一堆火,將一個洗得裡外潔淨的瓦罐兒架在火上。她先用蒜杵將草木灰杵成細沫,然後把皂角、豬油和草木灰都放進瓦罐裡。一扭頭瞥見長生獵奇地眼神,現成的免費勞動力不消白不消,便將一把長柄的木勺遞給他,“幫我攪一下,要順著一個方向漸漸地攪,不要讓內裡的東西濺出來。”
早晨友貴家的的給大柱子洗衣服,一邊洗一邊數落,“猴崽子,跑到哪個狗洞裡蹭了這一身灰,好好的湛藍色的褲子都洗不出來了。”友貴家的用力兒搓著褲子,“我跟你李嬸子約好了早晨一起玩幾圈兒牌的,如果手氣好贏幾個錢就給柱子做條新褲子,快過年了,咱家固然窮,但如何也不能讓柱子穿補丁褲子過年。”
“我去找大萍子和大蘭子玩了,聊得歡暢就忘了時候。”趙大玲隨口應道。
趙大玲笑彎了腰,“這可不是吃的。”
長生挑了挑眉毛,迷惑地看看趙大玲,又伸頭看向瓦罐裡的糊糊,一貫清冷的臉上俄然活潑起來,呆萌得敬愛。
趙大玲墊著布將瓦罐從火上取下來,將內裡的糊糊倒進杯口那麼大的木頭模型裡。阿誰木頭模型是友貴家的過年時用來做蒸餅的,做工很粗糙,底部雕鏤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福”字。趙大玲一邊倒一邊叮囑長生,“我一會兒把這個模型洗潔淨了放歸去,你可千萬彆在我娘麵前說漏了,如果讓我娘曉得我拿模型做這個,她非罵死我不成。”
連續幾天趙大玲都在研討那半盒茉莉香粉和那盒拇指大的胭脂。兩樣都是挺粗糙的貨品,茉莉香粉就是研磨沉澱過的米粉加上茉莉花粉做的,色彩不是白亮的而是灰濛濛的。阿誰胭脂膏色彩是烏突突的醬紅色,一點兒也不光鮮。當代製作胭脂水粉的工藝僅限於研磨勾兌蒸煮,冇有顛末蒸餾提純,以是遠不如當代的純潔。
瓦罐裡的東西咕嘟咕嘟地冒出小泡泡兒,長生舀起一點兒伸向趙大玲,“差未幾了,你嚐嚐。”
趙大玲揣著那兩塊香皂回屋,友貴家的已經帶著大柱子睡下了,聞聲響動迷含混糊地問她:“死丫頭,跑哪兒瘋去了?”
趙大玲欣喜地看到友貴家的蔫頭耷腦了好些日子後,終究走出了雞蛋事件的暗影,又開端大嗓門嚷嚷,走路虎虎生風,又開端跟幾個老姐妹打牌嘮嗑。處在底層的人就這點兒好,韌性實足,經得起摔打,天大的事兒,疇昔就疇昔了,不會自尋煩惱。
不一會兒皂角和豬油化開了,熱氣自瓦罐中升騰起來。趙大玲趁友貴家的在屋外晾洗完的衣服,從櫃子裡拿出了友貴家的收藏的半罐兒蜂蜜和一小包乾桂花。這但是家裡可貴的豪侈品,還是老夫人壽宴時賜給外院廚房的,友貴家的捨不得吃,一向留著。趙大玲也感覺挺可惜,但捨不得孩子套不來狼,因而狠狠心舀了一大勺蜂蜜放進瓦罐裡,又倒出來半包乾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