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是賤人[第1頁/共3頁]

一群人哈哈大笑。

陸明水喊道：“不能罷休，一罷休你阿孃就冇了，死也不能罷休。”

陳蛋道：“我對誰耍地痞也不會對一個野人耍地痞啊。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二人相顧，淚眼滂湃。

那人微微動了動。

雖是白日，但大樹的枝乾把陽光全都粉飾住。龐大的林蔭下，霧氣滿盈，光芒恍惚。

陸明水嚎啕大哭：“琴啊，你不要死啊。你死了叫我如何活啊？你醒過來吧，醒過來再罵我兩句吧。”

女人的腦袋重重砸在地上，疼痛難忍，哀怨問道：“你到底是來救我還是來害我的？”

陳蛋叫了一聲媽呀，顧不得冇穿褲子，俯身用手往前爬。那隻手卻死死抓住不放。

李琴又扇了他一巴掌，喝道：“你放個屁啊。”

想到這，陳蛋把綁在腰間的褲子緊了緊，躡手躡腳走歸去。

一股大水自上而下澎湃撲來。岸上的陸金生回聲落入水中。陸明水放開樹枝，一把抓住陸金生。三人連成一串，被洪峰帶著，隨波逐流。

女人忍不住大喊：“放開我。再搖我又暈了。”

幸虧大水穿過大磨山下，分紅兩個支流，大的一支直通大海，小的一支流向隕石潭。陸明水一家正幸虧小的支流裡，在一處藤蔓雜草處停了下來。

辛亥反動打響後，淨水縣一片混亂。四十五都位置偏僻，本冇甚麼反動黨。倒是占有山頭的一幫匪賊，趁著時勢亂，打著反動的燈號燒殺劫掠，把四十五都鬨得雞犬不寧。

陳蛋跪在地上，不斷顫抖，不斷禱告，祈求女鬼不要過來。

陸明水道：“甚麼你都說了，還要我說甚麼呢？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女人看了陳蛋一眼，嚇得彆過身去，大喊：“地痞。”

本來，這女人叫李琴，三十歲，淨水縣四十五都人。丈夫陸明水，三十五歲，在四十五都中間街運營一家小酒館。兒子陸金生，本年十歲。一家三口小日子過得有聲有色。

陳蛋詰問：“你老公也在這裡？”

李琴怒道：“不曉得，不曉得。你是大男人。你是頂梁柱。如何能甚麼都不曉得呢？”

李琴嘴裡噴出一條小水柱，漸漸規複了神智，悠悠道：“你此人如何這麼賤呢？”

女人止住抽泣，哽咽道：“先謝過恩公了。”

李琴道：“明水，這些年來，你不痛恨我嗎？”

俄然，小腿一陣冰冷。

陳蛋驚道：“在哪兒？”

陸明水冇答覆。

陳蛋爬出好遠，見那隻手冇跟上來，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直喘粗氣。安靜下來後，越想越不對。不是說鬼的行動人是感受不到的嗎？為甚麼剛纔那隻手卻那麼實在？另有踢到的阿誰硬物是甚麼？另有那聲哎喲？莫非？

跑了一夜，陸金生累得嘴唇發紫神采發青。李琴止住腳步，摟著兒子坐在大樹下歇息。陸明水見冇人追來，也放鬆警戒，癱坐在地上。

一天早晨，陸明水的酒館來了一群奇特的客人。為首的是一個禿頂大鬍子，手上拿著大砍刀。其他幾小我也都拿著砍刀，手臂上刻著一個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