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添香[第2頁/共4頁]

“不過就是個病鬼……咳……”

“拉下去，拔了舌頭餵豬。”淡淡的叮嚀聲不含任何情感，婦人身邊的小丫環悄悄看著兩個婆子回聲上前，一根根掰開了那女人的手指，扯開了她。

這類時候，何書方纔閃現出幾分與春秋符合的少年稚氣來。

四周的私語聲因為這突發的變故不約而同變成了一聲短促的驚呼，繼而無聲。

婦人哈腰捏著她的下巴看了看，她臉上的脂粉被淚水衝開，一道道鉛粉散去，暴露膚色的微黃來，縱有幾分嬌俏，這般鼻涕橫流的時候也顯不出美態來，烏髮疏鬆，一支金釵墜在耳邊，要落不落的狼狽。

“明天的事是個經驗，希冀你們都記取，不要再把我之前的話當作耳邊風，好好做事，天然是少不了你們的，今後碰到了夫君有了錢，我也不會攔著你們贖身從良，但如果在樓裡獲咎了客人，該打該罰，自個衡量著點兒，彆覺得那些人捧著你們，你們就真的有多崇高了，賤人就是賤人，可彆忘了你們是多少錢出去的。一條性命多少錢，不消我奉告吧！”

婦人嘴角抽了一下，還真是不客氣，再掃一眼阿誰撫著咽喉喘氣的，那模樣真是可惜了，還年青呐，冇了舌頭，罷了，不就是冇了舌頭麼，又不是花了臉，總還是有效的。

“那小廝彷彿武功很好的模樣，那少爺……”

“要不如何能夠便宜了天香呐！”這是隱含幾分醋意的。

“要我說天香的運氣還真是好，都是這等好對付的客人，前兒個阿誰捕快不是還為她來鬨了一場，也是可貴，現在這穆少爺，年青風雅，又不費她甚麼力，真是再好冇有的客人了，媽媽也真是方向她，如許的好客人如何都分給了她？”

“你這兒的人該好好管管了，多嘴多舌的東西早該清算了！”與婦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何書輕飄飄說了一句，“下次再讓我聽到……”

“哎呦，我的大爺，這是如何了，我這女人可如何獲咎您了，您跟我說，我必然好好經驗她！”本來不曉得在哪兒貓著的婦人俄然冒出，媚笑著上前，大哥色衰的容顏是脂粉也冇法潤色的，離得近了，那一股脂粉香實在令人生厭。

“少爺，到了。”車內傳來一句輕聲，暗青色的簾子撩起，青衣小廝跳下車來，烏黑的髮尾垂在肩頭位置，一條素帶繫住烏髮，滿目清冷不為陽光所動。

何書一臉的不覺得然，甚麼清心茶埋頭茶，都是名字好聽，提及來還不都是那麼回事，那樹葉泡的苦汁子也不曉得有甚麼好喝的，家中老爺都不愛，就少爺喜好。

“明兒且去琉璃山莊看看，想是經了昨兒那一遭，能夠溫馨兩天。”放下那一段心機，青年轉移了話題，拿起茶盞來，清遠的香氣撲鼻，微微闔了視線，輕呷了一口，讚道，“今兒茶不錯。”

“那也容不得她們來講！”何書梗著脖子，有些叫真兒。

“唔……”含混不清的回聲，藍影飄然，青年瘦若麻桿的身形被衣服鬆鬆裹著，空蕩蕩地飄忽，如有風起，都怕他被風吹倒了，或是順著那一陣風就那麼飄飄而去，難以尋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