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第2頁/共2頁]

放眼眼下的後宮，賢妃戚雪的榮寵誰與爭鋒？

“白雲暖明天生下了一個女孩。”鐘離雪的口氣裡儘是妒意。

永娘攙扶著晴歌拜彆了，娜仁高娃看著橘紅的燈籠如活動的螢火飄然遠去，不由淚如雨下。

晴歌，你倒好，瘋了，便忘了統統痛苦的本源，而我，卻必須持續煎熬。R1152

一溜宮燈如星子敞亮，簇擁著明黃禦輦，背麵跟著無數儀仗，沿著悄悄沉寂的宮牆夾道吃緊走來，向著海棠苑的方向倉促而去。

當天子昏沉甜睡疇昔，鐘離雪當即起家，喝下了美善早就為她預備下的避孕湯藥。她的目光冷峻地投在床上睡得如死豬普通的天子身上，內心嘲笑著：替你生個女兒，做夢！你有二十幾個孩子又如何，有朝一日，我會讓你萬般寵嬖哺育大的十八皇子將你的二十幾個孩子，不管男女，一個一個全數殺潔淨！

鐘離雪不由背脊一僵。

天子又道：“朕有十八個皇子，但是公主卻隻要幾個，甚麼時候，阿雪你能給朕生個公主就好了。這宮裡好久都冇有出世過女孩兒了。”

天涯，閃電的光彩照太重重赤紅宮牆，千迴百轉輝映在鐘離雪的臉上，愈發顯得她膚色如雪，沉寂如水。夏天傍晚最常見的雷陣雨過後，地上濕濕滑滑的，連續半月的雷雨侵襲，長街的磚縫裡一溜一溜地冒著濕膩的黴氣，連帶著硃紅色的宮牆亦被濕氣染成了一大片一大片泛白的暗紅，看下落空了昔日被光陰沉澱後的寂靜與莊嚴，隻剩下累卵欲傾般的壓抑。

“你說甚麼？我是個瘋子？”娜仁高娃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指著晴歌的鼻子，說道：“你個瘋子，你竟然敢笑話我是瘋子！你和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和我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娜仁高娃說著，便滑坐到地上去，悲傷欲絕地哭泣起來。她的哭聲壓抑而苦楚，把晴歌都哭傻了。

現在，鐘離雪披上美善為她籌辦好的披風，隨美善一起走出了裡間。她們入了密室說話。

鐘離雪的目光裡透著從未有過的陰狠暴虐。在老天子身邊的日日夜夜，她心底裡的仇恨越堆越高，如果不是複仇的信心一向節製著她的明智，她早就將床上這個鄙陋的老男人碎屍萬段了。

精確地說，一向以來，就冇有翻過彆的妃嬪的牌子。

徹夜，天子仍然翻的是賢妃戚雪的牌子。

鐘離雪倏然一笑：“以是明**派人去雍王府把娜仁高娃接進宮來，本宮想和她敘話舊。”

美善俄然靈光一閃，對鐘離雪道：“娜仁高娃公主想必徹夜展轉反側，不能入眠了。”

美善點頭，她彷彿懂鐘離雪的企圖，又彷彿不懂，大略是模恍惚糊曉得的。

這一夜，鐘離雪像昔日一樣驅逐聖駕，和小皇子一起陪著天子，媚諂天子。入夜，天子臨幸她時，在她耳邊說了句：“雍王妃順利誕下一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