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祭母[第1頁/共4頁]

白雲暖不由愣住，她猜疑地看著駱雪音漲紅的麵龐，繼而抽回本身的手，訥訥道：“你如果然感覺白家的女子不幸，那你就應當把你身上這紅紅綠綠的豔色衣裳臨時脫去，畢竟我母親剛死不久，我們都還應替她守喪。我是女兒，理應替我母親守喪三年，你是新婦，守個三月也是應當的吧？”

“哥哥，母親一早就推測你的心機，才讓我們瞞了你本相，你必然要體味母親的一片良苦用心哪！”

“母親為甚麼要這麼做？莫非她不曉得她用滅亡換來我的重生，我不會高興的，我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抱歉當中，如許的日子我生不如死！”白振軒的兩手撐在膝上，墨染的雙眉因為抽泣扭成了八字。

白雲暖先是揮揮手錶示綠蘿退下，繼而向駱雪音行了福禮。

白雲暖點頭，又朝窗內指了指，“沐飛呢？他如何不在？”

安宇夢念著宣紙上的字：“‘暖色彩’、‘暖色彩’，聞所未聞呀！”他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無辜地看著白雲暖。

“但是你不說，我不說，父親不說，真娘不說，哥哥就無從曉得，那麼他現在也就不會如此痛不欲生。”

夕照半躲在雲朵以後，殘暴的霞光四射，映托得鵠立墓園的白衣兄妹更加孤傲出塵。

駱雪音的麵色冷凝起來，語氣也顯得衝動：“你不感覺這個破祖訓壓根分歧道理嗎？白家祖訓的存在是對我們女子的欺侮和鄙夷！白雲暖，不但是我，你也要和我一起，反對、抵擋白家的祖訓，外姓不能登臨強金閣，憑甚麼我們女子冠了白家的姓亦不能登樓？白雲暖，你得和我一起！”駱雪音一掌控住了白雲暖的手，目光灼灼。

正嘲笑著，身後有了腳步聲，駱雪音回過身去，見是素服白衣的白雲暖，很快便斂容收色，規複了高冷的長輩的作派。

“阿暖，你找我？”

白雲暖內心感喟。母親是多麼聰明之人，一早就預感到哥哥有此反應，纔會叮囑世人對哥哥坦白本相，而駱氏竟然毫不避諱全同哥哥說白了，不知她是用心的，還是偶然的。

安宇夢道：“他告假了，說是出府一趟，不知所為何事。”

“不如，我拿出來問問溫先生。”安宇夢拿了先生進書室去就教溫詩任，過了一會兒出來衝白雲暖點頭道：“溫先生也不曉得，真是奇了，這兩個詞你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我也去讀讀。”

“你的目標不在於破他們的婚姻，而在於破白家的祖訓！我哥哥寫下休書，停妻便成究竟，白家那條不準男人休妻的祖訓便成了笑話。一條祖訓能夠破，兩條祖訓亦能夠破，條條祖訓都能夠破，隻要有人開這個頭，白家數百年來的祖訓便都成為一紙空談，成為懸於高牆之上被人展覽的笑話！而你，終究的目標是它！”白雲暖伸手直指芝闌館的園門，園內，落日之下，一棟新的強金閣正在崛起。“女子與外姓不得登臨強金閣，你最想破的是這條白家祖訓吧？你不過是拿我哥哥試水！”

“母親，哪怕兒子這一輩子都不能行走，但是你能坐在兒子的病榻前，握著兒子的手，和兒子說說話，也比現在兒子與母親天人相隔好啊！母親，你曉得嗎？那一天兒子醒來時，你說要給駱氏去信，要求她來給兒子施針，兒子請你不要為了兒子枉操心力，你跟兒子說，兒子若不好了，母親你也永久不會好……當時那刻，兒子才曉得母親你愛兒子的心；當時那刻，兒子才曉得母親到底有多愛兒子；當時那刻，兒子才曉得，這個天下上，母親你纔是最愛兒子的人……但是兒子曉得得太晚了，兒子讓母親操了太多的心，兒子多想兒子能好好彌補母親你，能好好儘一儘兒子的任務？但是，母親，子欲養而親不待，兒子想恕罪，想儘孝，卻已經天人永隔了……”白振軒的頭一下一下叩擊著堅固的墓碑，鬆塔和白雲暖都哭著來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