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等死】一更[第2頁/共3頁]

東方晗雪微詫，還是第一次聽他提到本身的事情，“那……你的故鄉在那裡？”

萬俟軒躺在她懷中，見她雖惱卻隻這內裡更多的是體貼。烏黑的眸子中透露著無窮密意，忽覺這一刻，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滿足。他將頭埋在她的腰間，輕聲道：“我想試一下，騙你是甚麼滋味。”

“算是吧。”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若不是這是孃的遺言，我倒想一輩子都不見他。”

萬俟軒這一覺睡了個多時候，醒來隻覺多日來的煎熬與頹廢一掃而空。他展開雙眼，卻看到東方晗雪正耷拉著頭，也睡了疇昔。

本來隻要有她，就是完美……

被困在這密閉的隧道當中本就是必死無疑，而他此時又受了重傷，這讓她去那裡尋水尋藥？這可如何是好！

東方晗雪心中一酸，摟著他腰的手便加了幾分力，萬俟軒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我八歲之前，就住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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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萬俟軒抱在懷中。感受道他身軀垂垂冰冷，俊美的麵龐此時透著些僵青色，她心中大慟，撫上他的額頭，急聲道：“萬俟，你留下來不是為了陪我麼？現在為甚麼不說話？你向來冇騙過我，莫非現在你要踐約了麼？你不要做騙子——”

人之平生，就是一個等候的過程，每一小我都在等候另一小我的呈現，而當那人呈現後，纔算得上真正的美滿……

萬俟軒嗅著她身上的暗香，喃喃道：“好，就騙這一回，今後不再騙你了。”

到底，是她害了他，若不是她，他又怎會義無反顧地衝返來，又怎會受這麼重的傷，又怎會陪她在這有望地等死？

“自從那人分開後，孃的身子便一向不好，常常咳嗽。就在我八歲後，娘便不在了。而我將娘安葬後，便拿著她遺留下的玉簪去了幽州。”

東方晗雪放開抱住他脖頸的雙手，卻不料行動間扯痛了胸前的傷口，他痛呼一聲，雙目緊閉。又昏了疇昔。

之前的他並不懂何謂情，何謂痛，何謂悔，何謂憾，何謂美滿。

萬俟軒低下頭來，輕聲喚道：“晗雪。”

這麼小的孩子便要單獨接受喪母、流浪的痛苦，真不知他是如何捱過來的！

淚水，成串掉落，她感受本身的低泣聲像從很悠遠的空中飄來，恍惚的淚眼望出去，麵前頃刻化作一團昏黃的光影。光影中，他向本身淺笑，但緊接著。他的淺笑又敏捷隱去，消逝在光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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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晗雪不再動，任他躺在本身懷中，任他抱住本身的腰，聽他悄悄的呼吸聲。看著周邊垂垂暗淡下去的風景，看著他手裡攥著的火摺子垂垂燃燒，卻曉得這能夠是她生射中最後的一抹光芒了……

“那……你家裡呢？可有兄弟姐妹？”

滾滾碎石接連飛散，黃土飛雪漫天風揚，濃煙之下看不清任何的氣象。

“我並未有兄弟姐妹，”他搖了點頭，“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那人帶著另一個女人跑了，以是家裡隻要我跟我孃親兩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