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正氣[第2頁/共3頁]

梁文賦在二堂表裡轉了幾十圈，足足比及天快黑，周知縣終究走了出去，身後竟然還帶著於九思。於九思此時仍很衰弱，但人已經復甦了很多。

“至於你二人――”周知縣一指於九思：“太原王羽臣朋友非少，但那畫皮怪為何千裡馳驅來找你？還不是衝著你常日裡闖下的風騷飄蕩之名？但念在你主動承擔過責，就罰你兩年廩食，若再讓本官聽聞你出入青樓，直接褫了你的功名！你可有貳言？”

於九思大著膽量上前回道：“文賦所為滿是為了救晚生，晚生甘心替他補償！請縣尊成全！”

梁文賦先對於九思點下頭，等周知縣在屏風前坐定，趕緊上前正色問：“使君找晚生前來，不知有何事？”

屏風前麵另有一張大桌子，上麵放滿了各種卷宗、案牘，這就是知縣常日辦公之處了。桌子劈麵牆上高懸一塊大匾，上書“退思堂”，取退思己過的意義。匾下掛著一幅春聯：與百姓有緣纔來到此，期寸心無愧不負斯民。

這幅春聯看起來還很新，書法一絲不苟、方剛正正，既不龍飛鳳舞，也無飛白連筆，看字如人，這應當是周知縣給本身所寫的座右銘了。小

縣衙正中的朱漆大門長年緊閉，隻在嚴峻慶典或恭迎上官之時纔會翻開。大門兩側各有一個角門，東邊的叫做“人門”，這纔是知縣和僚屬常日收支所用；西邊的則叫做“鬼門”，乃是提審罪犯、押送死囚時公用。

“前任呂大人冇有奉告過你們？”周知縣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那樹妖隻是要救走畫皮怪，本不肯在城內傷人的，卻終究被你激憤而當街狂，是也不是？”周知縣厲聲詰責。

梁文賦聞言心中不平，昂首與周知縣對視，反問道：“晚生除妖之時確切破壞了很多房屋，此事甘心受罰；但人是那樹妖所殺，若非晚生脫手相救，被殺者隻怕更多，為何這也要怪到晚生頭上？”

梁文賦都要翻白眼了，這知縣不會是讀書讀傻了吧？一身正氣妖邪不侵，那隻是說說罷了，你還真籌辦拿虛無縹緲的“正氣”對於妖怪？

“晚生甘心領罰！”於九思誠惶誠恐地答，此次他都快被搞死了，現在是想起女人就怕，就算冇有周知縣的獎懲，他也不敢再去青樓了。

“既然這正氣這麼大用處，為何從冇聽人提及過？”梁文賦奇特地問。

聽了周知縣的話，再回想下樹妖救了畫皮怪後倉促分開的模樣，梁文賦內心蒼茫了：如許看來，樹妖一開端彷彿真的不想在城裡脫手，莫非前麵真的隻是被本身激憤才當街傷人？

梁文賦想了下，點頭答道：“躲不過！”

進入大門以後劈麵一座嚴肅矗立的正堂，上懸一塊大匾“親民堂”，兩側柱子上也掛著一幅楹聯：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勿說一官無用，處所端賴一官；吃百姓之飯、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本身也是百姓。這就是知縣審案用的大堂了。

“你怎如許看著本官？”周知縣對梁文賦的神采非常不滿，肝火從鼻子往外噴，俄然眸子一轉，思疑地問道：“莫非你不曉得正氣是甚麼？天下七品以上官員都有正氣，這個事你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