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短歎長嗟[第1頁/共5頁]

“永不諒解…”李重元低聲唸叨，“永不諒解…父皇，重元自幼長在柴王府，不敢說立下多少驚世功績，但也從未膽怯畏縮過。祁王殿下居功至偉是不假，兒臣冇有功績也有苦勞，父皇如許都能夠不念在內心…一句永不諒解…便要折煞兒臣多年的勞苦！？”

柴逸悠悠圈點著摺子，頭也不抬道：“這一聲父皇，重元才喊了幾日，也不知背麵，另有冇有這個機遇再一續翁婿的緣分。”

吳佐諦視著這二人一前一後的背影，拾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就要滑落的汗水。身後驃騎營裴顯安插的保護瞅著吳佐的額間低聲提示道：“吳佑將軍，方纔您一脫手，額頭點上的那顆黑痣…也被擦去了。”

柴逸深吸了口氣，看著一尺餘高的奏摺道：“朕經常在想，做帝王到底有甚麼好處？半夜時分，平常百姓早已經躺在了暖床上，憂心的不過是明日的一碗熱飯，朕還守著燈火不得安眠，擔憂的是大周子民的生存…朕所食不過也是一碗飯菜，所眠也是一張床榻…日子比不過百姓幾分，操的倒是高過千倍不止的心。婧兒，龍椅顯赫，卻如坐鍼氈，並非功德。”

禦書房裡

柴逸拍了拍女兒冰冷的手背，觸著凸顯的青筋頭緒又重重的咳了幾聲，麵上瞬時也有些青紫，擠出話道：“父皇稱帝倉促，年事也已經不饒人，膝下無子更是眾目睽睽之下的軟肋…婧兒，朕能多活一日，就要多為大周做一日的籌算。如果…”柴逸滄桑的麵孔微微抽搐著，“如果朕有一天走了…”

李重元的神采突然凝固，唇齒半張喃喃道：“重元懂了…重元懂了…”李重元緩緩閉上眼，顫聲道：“就是因為婧兒鐘情於我，我才得不了皇上的喜愛，擔不了柴家一統天下的重擔…統統，隻因為我娶了婧兒…”李重元展開眼，唇角掠過酷寒的弧度，直視著柴逸不動聲色的凹目道，“皇上，重元此時現在才明白――自打我娶了婧兒那一日起，我便是，斷了本身的出息吧。”

穆蓉度量城兒諦視著就要分開的殷崇旭，杏眼含淚強忍著冇有湧出。殷崇旭清算好馬背的行裝，回身走進穆蓉母子，悄悄碰了碰熟睡兒子的臉頰，溫聲道：“你把城兒照顧的這麼好，我這個做夫君的，虧欠你實在太多。待幫助完王爺此次，我必然不會再分開你們母子。”

李重元見柴逸並未讓本身平身，也是不敢妄動，卑順道：“兒臣有錯，統統都是兒臣的錯，還望父皇念在兒臣替柴家鞠躬儘瘁多年，諒解兒臣這一次！”

“你想的太多了。”柴逸咳了幾聲道，“你與公主和離之事，是你們伉儷二人的事，朕不能替公主做決定。你曉得公主從小到大就是有主張的人，當年她非你不嫁，便也是如此了。你就算做不了朕的半子，做不了永樂公主的駙馬…但朕還當你是大周臣子，就算李重元不是大周駙馬，也一樣可覺得朕，為大周子民效力。”

“有婧兒對你的喜愛，你還想期望甚麼！”柴逸語氣愈發陰霾不悅，“人活一世，至心可貴，重元，你應當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