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半醉半醒[第2頁/共4頁]

永巷

“服毒？”柴婧瞪大杏眼，“南宮燕都已經瘋了，如何會服毒他殺？又是那裡來的鳩毒？”

“另有便是。”柴逸指節敲了敲桌麵，“蘇星竹，是如安在南宮燕麵前下的砒霜？”

雍城，帥府。

搖擺燃燒的蠟燭旁，悄悄安設著一張紙片，李重元不想去看，卻又難以便宜的取出，藉著清冷含混的月色看去，漂亮的眉眼怔怔的不知所措。

柴婧翻開掩著南宮燕屍身的白布，見昔日那種放肆囂豔的麵孔現在朝氣全無，暗澹的如同白鍛普通，內心也是有些唏噓之意。

柴婧持續道：“恰好長公主南宮燕…讓父皇最為頭痛。她不過一個女子，柴家總不能隨性取了她的性命，到時候隻怕世人會說我們暴虐涼薄，禪讓了人家的皇位，卻還容不下一個孱羸的瘋女人。可南宮燕一日不死，南宮家的哀鳴靈魂就會迴旋在著宮宇之上久久不散，父皇每日看著，也是可貴痛快，就像喉嚨裡的一根刺，總得拔去才氣真正舒坦。蘇星竹昨夜之舉，便是替父皇悄無聲氣的拔去了這根刺。”

嶽蘅眨眼道：“都是一家人，不要再這麼見外了，駙馬爺慢些吃。”

“婧兒當真感覺…南宮燕是本身服毒他殺？”柴逸撫著斑白的髯毛不動聲色道。

黑鴉掠翅，撲上永巷的屋頂，啞聲鳴叫不止。快意抬眼朝屋簷望去，撿起幾枚石子朝屋頂扔去，討厭道：“黑鴉壓頂，真是不吉利！去去去去…到彆處去！”

“南宮家十一名親王雖都得以安然回到封地。”柴婧抬眼看著父親冷酷衰老的麵龐，“父皇這陣子已經設法奪去了他們手中本就未幾的實權，南宮遺脈雖富，卻不再貴重，這纔是第一步，而後…信賴南宮一族也是難以昌隆繁衍…”

柴婧低頭一笑也不言語，勺了些許枇杷露細心的攪拌著，又撫住碗盅試了試甘露的溫熱，端起呈到柴逸手邊，“父皇，先喝些枇杷露吧。”

柴逸意味深長的端起碗盅，諦視著甘冽晶瑩的湯水道：“一碗清茶，清冽入口，餘香環繞，南宮燕又如何會想到――那一壺清可見底的茶水，竟是毒如蛇蠍，可要了她的卿卿性命！”

“臨行前公主也叮嚀過我駙馬爺的生辰日子，昨日柴昭又和我提了聲。”嶽蘅拾起筷子遞到李重元手邊，“正值戰時，駙馬爺的生辰也是不便大興籌辦，柴昭說以往你們當中有誰生辰，柴王府都會備下龍鬚絲麵慶祝。阿蘅手笨，也做不出那麼邃密的東西，不過是手擀的粗實東西，你彆見笑就好，快趁熱吃了吧。”

李重元愣愣看著愈來愈近的水燈，遊移的放動手裡的筷子，雙腿如同入魔普通，徑直走向水岸邊，哈腰拾起已經靠近岸邊的那盞水燈。

――“月色寥寂，惹人相思大起，駙馬爺但是想起了心中惦記的那小我？”

這般看了好久，柴婧緩緩鬆下指尖，白布突然落下袒護住南宮燕的遺容。

天明之時，給永巷送早膳的宮人驚叫著衝出荒寥的院落――“歿了！歿了！長公主…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