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宅[第1頁/共3頁]

湘姨謹慎地拿出躺在匣子中的田七玉佩，這是老爺送給小七的滿月禮品。是小七失落前天讓她保管的！

見此景象苓姍頓時感受像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提及話來有些飄飄然。“我來的比她們還早，你卻恰好把我留在內裡。這太有失公允了，我要找金家太奶奶評理去！”苓姍捋起袖子就衝要出來！

“你說你會婉紗舞？”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湘姨並冇有活力，反而單手掐腰，笑盈盈地看著她，“剛好我身邊也缺個跑腿的，你跟我來吧。奉養金家這麼多年，太奶奶會給我這把老骨頭麵子的！”

高唐州，落於中原要地，因“貨以木棉，甲於齊魯”彆名金城。

湘姨從速把木匣子藏在疊被下，抹乾臉上的淚珠，漸漸的翻開門。

“白家就是個賣驢肉的，如何成了白龍呢？”一個丫環碎碎念。

絃樂絲絲扣心律，笛奏縹緲音盤桓。

支走了世人湘姨單獨回到配房，轉頭張望確認無人後，回身關上門窗。她苦衷重重地挪至床榻，從層疊整齊的被子底下拿出一隻朱漆班駁的木匣子。湘姨像是丟了魂兒似得蹲坐在床上，已經充滿老繭的手悄悄地撫摩著阿誰木匣子，一遍又一遍。

“湘姨！”

“明白了！”世人彎身應諾。

這時，金宅的大門“吱呀”一聲翻開了，湘姨不急不緩地走到台階前微微歉身，“姨太們已經選好了丫環，你們回吧！”

“琳琅！好名字！”

聞聽此言台下的女孩們頃刻間丹眸垂簾，苓姍更是因打碎了少奶奶夢而一臉氣憤。“你們金家如何能如許呢？雖說我們是貧苦人家的孩子，但也是奔著金家的名譽而來。不能因為出來的晚了就冇有機遇吧！”

湘姨固然在嗬叱苓姍，這些話卻也說給了三姨太帶來的那幫丫環。她凝睇著空空的迴廊，臉上疑雲重重。

“出去吧，現在年關將近，我們該給每位太太們籌辦年貨了。”湘姨拿出一本簿冊，給苓姍指導著。

“你們這些做丫環的眼睛都勤著點兒，彆覺得留下就冇事兒了！這兒，這兒，另有那兒！每天都必須打掃潔淨了！如果讓大夫人臟了鞋不如儘快走人！”假山後三姨太的聲音若隱若現。不一會兒一群小女人唯唯諾諾地跟著她姍姍而出。

此時，湘姨正帶著新來的丫環熟諳著全部金宅。她一邊走一邊說道：“金城繁華，原有四家！金棉、白龍、林醫、杜酒。”

被問的女孩目光始終定在門匾上，很久以後纔開口說道：“琳琅！”

冬月的風吹走秋的清冷，也送走金宅中一批老齡的女人，鄰近婚季，這些女人們領了些薄銀回家購置嫁奩。她們依依惜彆，媚眼含珠。望著又一群妙齡女孩跟著湘姨走進深宅，如離窩的燕雀心中懷緬。

“琳琅？”湘姨看向琳琅目光有些離散，她緩緩搖著頭輕聲夢話，“太像了！”隻是半晌，湘姨俄然失態，發瘋似得推著琳琅厲聲嗬道：“不！她不能出來！不能出來！”

燕肥環瘦的三姨太果然是個美人，一身紋金褙子擋不住小巧纖細的腰肢，細嫩的臉盤上顴骨稍凸，烘托出微尖的下巴。獨一美中不敷的是那雙頎長的睡鳳眼，細觀下不但冇有失容反而多出一絲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