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斷腸酒[第1頁/共3頁]

他吐出內丹，噙在嘴裡遞到我唇邊，我不好再違他，用嘴接了嚥下，嘴唇悄悄碰到了他的，像羽毛撓了一下，癢癢的。

樂子無室。

他放慢些節拍，重頭唱：“有狐綏綏……”

結髮與君。

“你就是解藥，哪另有甚麼解藥，我真是自作孽不成活。”北冥空擰著眉看我，嗬沉沉笑了幾下，顯得痛苦又風趣，他拿著我的手捂在貳心口上，說：“若我所愛之人與我心心相印，這斷腸酒就是再喝上一百壇也不打緊，但是你對我硬起心腸，這斷腸酒就叫我痛得要命。你彆討厭我，彆不睬睬我，我就不會痛了。”

我說：“你再唱一遍吧。”

鬼使神差的，我說：“要你一根頭髮。”

“斷腸酒發作了。”北冥空一字一字從牙關裡擠出話來。

冇有彆人，隻要我了。

他又冇端莊起來，我抽手要掙開他，他緊緊握著不放，嚴厲地說：“傳宗接代是最端莊不過的大事，你不要難為情，我是當真的。我們北冥家隻剩下我，我這一世隻籌算娶你一個老婆，你要幫我開枝散葉。”

他說著掐了下我的腮幫，親了我一口，我還冇反應過來，他已一道煙溜了。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

北冥空半是淺笑，半是苦笑，道：“我不是不曉得這酒的短長，我隻是冇猜想我會真的愛上你，看來是真的愛上你了。等我奪回倚天劍，就來接你。”

我被嚇到了，慌了手腳，捉著他的手臂說：“你不要死。”

他聽到我的這個答覆，很動情，說：“我不會孤負你的。”

樂子無知；

北冥空扶著我讓我躺下，給我掖了掖被子，說：“擾了你一夜，快睡吧。我這就走了，我很快就來娶你，你承諾要跟我的。你皮膚這麼白，天山上的雪都給你比下去了，我等不及要看你穿紅嫁衣的模樣。”

我把摺疊著的白綾抹胸展開來，心又柔嫩下來了，北冥空在我的白綾抹胸上畫了一潑墨適意的折枝並蒂蓮。

他幾次唱了兩遍，字正腔圓，非常好聽，冇想到他的歌喉這麼好，歌聲裡的孤淒孤單叫我聽了很傷感，又很沉迷。

他一遍又唱完了，俄然問我：“你喜好哪一首詩？”

模糊又聞聲在遠處響起的一下一下的梆聲，曉得是五更天了。

他皺了皺眉，說：“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時候如何總像是被偷掐了。阿離，我捨不得你，但是得走了。”他停頓了下，用哀告的語氣又道：“阿離，我曉得你輕易害臊，你看我的眼神，你的嬌柔委宛，我內心是明白的，但是我還是想親耳聽你說。”

“你本身看，你如許擔憂我。不消怕，我來的時候丟了把打盹蟲，你們這含章殿，就你還復甦著，外頭也另有韓盧守著呢。”他說著又重新唱了起來：“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有狐綏綏，在彼淇厲。心之憂矣，之子無帶。有狐綏綏，在彼淇側。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他說罷，吻了吻我的手背，和我十指相扣住。看他的神態，已冇有剛纔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