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秘牢奇人(一)[第1頁/共6頁]
冷玄指著道人:“這一名扶桑道長,原是南海仙島上的高士,一身‘大至流神通’出自道門旁支,另辟門路,很有獨到之秘。”又指了指番僧,“這一名是吐蕃‘大覺尊者’,奉活佛之命來中土麵聖;蓮花生大士以降,尊者是吐蕃第一名身兼‘大美滿心髓’與‘大慈廣度佛母神功’的高僧,降龍伏虎,不在話下!”
“仙長不必多禮。”燕王一揮馬鞭,“你也奉旨麼?我們一道入宮!”催頓時前,跟樂之揚並轡而行。
出了皇城,樂之揚東風對勁,滿心歡樂,環顧四周,隻覺都城麵孔也與昔日分歧。
“在!”扶桑道人丁音甚怪,吐字分歧中土。
“殿下……”樂之揚一愣,低聲說道,“他確是當日的大功臣。”
“仙長,拯救……”盧光嗓子裡透出哭腔,“下官冤枉,冤枉啊,那晚你親眼瞥見,我但是一心勤王的啊……”
打馬行了一程,忽為巡查兵士攔住,方知都城戒嚴,不得出入城門。樂之揚心中憂愁,正想去哪兒對於一宿,忽見梅殷率眾趕來,喝退京軍,笑道:“道靈仙長,陛下知你不能出城,特令我接你去駙馬府小住,待到餘波停歇,再回陽明觀不遲。”
到了府裡,寧國公主驚魂不決,仍未入眠。三人圍坐小酌,談及謀逆之事,都是心不足悸。朱元璋禁令峻厲,三人不敢深說,喝了一會兒悶酒,樂之揚告彆回房。他腦筋裡儘是朱微的影子,音容笑容,如在麵前。樂之揚難以入眠,禁不住找了一根笛子,吹起《雎鳩》的曲調:
正煩亂,忽聽朱元璋又說:“老四,說到老三,有件事你代朕去辦。”他打個手勢,冷玄奉上朱漆丹盤,盤中一隻翡翠玉盅,盛滿褐色藥汁,“老三病得不輕,這碗藥你給他送去。”
樂之揚一邊吹奏,隻覺這一首上古詩歌彷彿是為他和朱微量身寫成。回想二人琴瑟友之、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分袂久之,現在固然“展轉反側”,可也終得正果,隻待“鐘鼓樂之”,迎娶朱微,生兒育女……
樂之揚微微苦笑,瞥了朱微一眼,後者秀眉微顰,意似深思,見他望來,展顏一笑,笑容清美甜潤,樂之揚如沐東風,心中利誘一掃而光,抖擻精力,跟在燕王身後。
忽聽燕王說道:“禁軍惑於晉王的矯詔、從逆謀亂,置父皇於險地,各衛批示使盲信順從,不辨真偽,衝犯律令……”
來到宮中,朱元璋隻字不提婚姻。樂之揚暗生迷惑,偷眼望去,朱元璋白眉舒展,兩眼盯著奏章,淵默穀深,心中所想一絲不露。
屋內叮噹作響,似有枷鎖撞擊,晉王尖聲叫道:“誰?”
燕王心中有事,懶得理睬外人,聽到這兒,才向大覺、扶桑點頭表示:“晉王在房裡麼?”
朱元璋瞅一眼燕王,又瞧了瞧朱允炆,彷彿有些絕望,歎了口氣,說道:“老四,你奏章上說,要收回晉王的封地?”
燕王一愣,忙道:“父皇言重了,兒臣並無此意,隻是律法如此、不得不爾……”
“皇祖……”朱允炆大急,“千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