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走為上計[第1頁/共6頁]

“這個麼？”樂之揚壓下胸中血氣，勉強笑道，“洞簫指！”

“呱！”古嚴口唇微張，收回一聲怪叫，叫聲未絕，撲啦啦一陣急響，樂之揚麵前發黑，數隻巨大蝙蝠當頭撲來。

牆角之人輕聲發笑，衝大師身子一晃，怪藤節節寸斷，說也奇特，藤蔓一旦斷開，立即化為飛灰。斷口汁液湧出，倏忽長出新芽，如此斷而複活，彷彿無窮無儘，繞過沖大師的腰腹，嗖嗖嗖地纏向他的胸口。

樂之揚笑道：“明天月色上好，我出去漫步漫步。”

他腳下稍慢，竺因風立即趕上，發聲怪叫，從後抓來。樂之揚反手揮出，五指如有若無，搭上竺因風的手腕，指尖若彈若挑，悄悄劃過他的脈門。竺因風忽覺經脈一酸，勁力走空，樂之揚忽又五指勾回，順勢向左一帶，竺因風歪傾斜斜，一個跟鬥翻了出去。

明鬥目工夫沉，衝大師不動聲色，竺因風一想到離島時所受的辛苦，知名火起，咬牙發狠：“納福？享你孃的屁！明天落到我手裡，那纔是你的福分。”

存亡關頭，樂之揚的腦筋反而更加沉著，他馬步下沉，左手一勾，順著古嚴的掌勢用上“止戈五律”，力道不強，勝在節拍精美。古嚴手臂一熱，不自禁馬步擺盪，斜斜向左躥出，一頭撞向竺因風懷裡。

席應真核閱黑氣，撚鬚問道：“你趕上誰了？”樂之揚支吾道：“冇趕上誰。”

“洞簫指？”明鬥一愣，“哪一派的工夫？”

衝大師微微一笑，方要追逐，忽覺背脊生寒，模糊傳來殺氣，貳心頭一凜，轉頭沉喝：“誰？”

從小到大，樂之揚隻顧吹吹打器，從未想過樂器發作聲音的道理。“絲竹之聲為人籟，”《靈飛經》幾次辨析此理，樂之揚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從未留意，直到此時現在，方纔豁然開悟，明白了“先虛後實”的事理。他以“千芒指”為根底，竄改出一起真真相生的指法，先以空虛之道泄去敵手內勁，再借敵手之力化為暗勁反擊，如此虛真假實，大可立於不敗之地。

撲、撲、撲，異聲不斷，空中接二連三地鑽出藤蔓，勢如群蛇出穴，扭捏發展，漸粗漸長，纏住衝大師的雙腿一起向上。轉眼工夫，衝大師腰身以下纏滿粗藤，橫七豎8、青碧駭目，比如綠枷碧鎖，將他緊緊困住。

竺、古二人見狀，雙雙上前夾攻。樂之揚後退兩步，揮劍逼開古嚴，腳下猛地一頓，踩破屋瓦，墜入一間配房。房間裡住著王府仆人，樂之揚落下時將一人大腿踩斷，那仆人尖聲慘叫，其彆人全被驚醒，房間裡炸鍋似的鬨騰起來。樂之揚鑽入人群，趁亂遊鬥。明鬥三人寄身王府，不好傷及府中奴婢，一時投鼠忌器，不敢大打脫手。

竺因風大感不測，隻怕傷了火伴，罷手向後撤退。樂之揚翻身出劍，碧虹橫天，一招“天元劍”刺嚮明鬥，似左非右，似右非右，明鬥直覺雙掌如何竄改，均是冇法避開他的劍尖。貳心中凜然，掌力偶然間收回一半，但是“碧海驚濤掌”多麼短長，縱隻一半掌力，也逼得樂之揚五臟翻滾，幾近七竅噴血。為了化解掌力，他躬身吸氣，順勢拔起，一個跟鬥又向後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