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暗通款曲3[第1頁/共5頁]

席應真看他時許，忽而笑道：“梅殷，你是怕我看出陛下的病情，奉告燕王和寧王吧？”

說話的恰是朱元璋，樂之揚不由心絃繃緊，忽覺席應真也立足不前，轉頭看去，老羽士凝睇殿中，微微入迷，眉梢眼角，透暴露一絲淡淡的難過。

梅殷麪皮一紅，躬身道：“老神仙奇謀，梅殷不敢諱飾。”席應真拈鬚點頭，說道：“這麼說來，陛下的病情一向瞞著諸王。”梅殷冷靜點頭。

“百善孝為先。”席應真悄悄點頭，“不讓兒子曉得父親的病情，未免有一些說不疇昔。”

席應真笑道，“寧國還好麼？”梅殷忙道：“好，好，他日有暇，她再來拜見。老神仙貴體違和，長輩在轎中服侍如何？”

樂之揚嚇了一跳，忽聽席應真說道：“我痼疾甚深，不時發作，除了道靈，彆人不知挽救之法。貧道倒不怕死，但在陛上麵前出醜，實在叫人忸捏。”

席應真深思一下，說道：“梅殷，你是陛下的半子，皇家之爭凶惡萬端，你若涉入太深，不是滿身惜福之道。”

“奇策較不上。”樂之揚笑嘻嘻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蘇兄受製於鹽幫，滿是因為那一紙賭約，隻要搶在鹽幫之前找到阿誰女子，讓她打消賭約就行了。”

“師弟可來了！”道清迎上前來，拉著他的手笑道，“方纔接到聖旨，萬歲洪恩，派人來接席真人入宮一聚。”

梅殷麵露憂色，跟從二人上轎。八個精乾羽士抬起肩輿，直奔宮城。馮寺人領著禁軍騎馬開道。樂之揚挑開轎簾，偷眼看去，都城販子繁華一如昔日，可惜物是人非，大有隔世之感。

馮寺人笑道：“既是老神仙的仙童，又有梅駙馬的包管，某家另有甚麼不放心的？”說完招手開路。樂之揚悄悄鬆了一口氣，心子狂跳不已，偷看席應真一眼，老羽士閉目端坐，靜如止水，樂之揚見了，心境稍稍安靜。

梅殷見他神情自如，不卑不亢，冇有一絲一毫的奴婢之氣，心中悄悄驚奇，笑著說：“那裡話？老神仙看人一貫不差，你是道字輩，也算是燕王、寧王的平輩，少年得誌，足見風騷。”

樂之揚當下收起泥貓，告彆秋濤。回到陽明觀，已是五更天上。道觀早已封閉，但因樂之揚身份特彆，守門羽士一見，忙不迭地將他迎入。

次日用過早餐，席應真仍未起家。樂之揚正在呆坐，忽聽有人拍門，開門一瞧，倒是道清身邊的小道童機遇，見了他見禮說：“師叔祖，觀主有請。”

萬繩也拈鬚點頭，說道：“這一招‘釜底抽薪’確是奇策。蘭師弟，你輕功最好，立馬趕到摘星樓，找到樓中伴計，問明那女子的形貌穿著，畫影圖形，分作四份，交給我、周師弟、沐師弟和卜師弟，我們五人彆離尋覓。”

“我呢？”石穿一聽大急，指著鼻尖叫喚，“我乾甚麼？”

馮寺人回聲擱下茶杯，轉眼看來，臉上閃過一絲驚奇。梅殷也微微一笑，說道：“本來是老神仙的侍童，無怪神清氣朗、漂亮不凡。”樂之揚笑道：“駙馬爺謬讚了，道靈無知之輩，愧對老神仙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