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蛇蠍心腸(七)[第1頁/共6頁]
真氣越積越厚,越轉越強,併力一貫,更添莫大能力。樂之揚苦不堪言,隻覺身子收縮之極,筋骨肌膚壓成極薄的一片,用針悄悄一紮,就會轟然爆炸。
這麼一來,樂之揚晝抗毒蘑之毒,夜除蠱蟲之害,日夜練功,幾無停歇,此中的艱苦痛苦難描難畫,但是稍有懶惰,便有性命之危。他身處絕境、儘力求存,固然困苦不堪,也以極大的毅力對峙下來。
樂之揚不知究竟,一怕“奇鬼蠱”冬眠待出,二來日夜運功已成風俗,即便蠱蟲不動,還是運功不懈。又過兩日,足頸瘤子發熱發癢,彷彿中了熱毒,樂之揚隻怕蠱蟲拆台,一時運功更勤,過了數日,熱癢褪去,瘤子四周結了厚厚的一層繭子,光彩褐黃髮亮,與蠱傀身上的角質非常相像。
樂之揚見狀心急,設想蠱蟲在體內結繭,一旦成熟,必將破繭而出。這麼一想,更加驚駭起來,將真氣集於足頸,轉陰易陽,幾次不已。過了四日,繭子終究剝落,樂之揚大大地鬆一口氣,不想過了三日,熱癢複發,繭子重生,過了四日,才又褪去。今後今後,這景象幾次發作,繭子三日一長,四日一褪,褪了又長,長了又褪,七日來去,就如蛇兒蛻皮,令人不堪其煩。
烏子都之死,全因樂之揚一行突入毒王穀。蠍夫人恨他入骨,彆說口不能言,就是冇成啞巴,也斷不會說出朱微的下落,她心中火苗躥起,扯出“天蠍鞭”刷地向前抽出。
酒中藥物能使蠱傀討厭,韓殘丟了鈴鐺,唯有遍灑藥酒,讓蠱傀不敢近身。他穩住蠱傀,張嘴高叫:“來人……”話冇說完,樂之揚甩出蟒鞭,勒住他的脖子,運勁一捫,韓殘吐舌瞪眼、麵紅耳赤,稍一掙紮,就昏迷疇昔。
樂之揚幾次思考,腦筋裡朱微、葉靈蘇輪番來去,如同走馬燈普通,他愁上添愁,恨不得死了纔好。
樂之揚搖起鈴來,不但韻律無誤,伎倆更是精美入微。蠱傀回聲暴起,衝向韓殘,想要靠近,又覺遊移。韓殘倉猝坐起,解下葫蘆,將酒淋在頭上,一股藥氣滿盈開來,蠱傀又後退數步,透露畏縮之意。
蠍夫人死了兒子,又遭丈夫丟棄,以是不管烏有道的死活,隻是麵對兒子的屍首悲傷,忽見樂之揚騎著蠱傀,驚得隻想尖叫,何如冇法出聲,指著樂之揚渾身顫抖。
樂之揚挑了一個魁偉的蠱傀,爬到它背上,一手勾住脖子,一手悄悄搖鈴。那蠱傀回聲跳起,馱著他衝出石洞,其他數名蠱傀,也是懵懂跟從。
樂之揚莫名其妙,唯有冒死收束真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亂走真氣收回丹田,來不及歡樂,丹田猛地一跳,一股粗大熾熱的真氣猛地躥出,橫衝直撞,全然不聽使喚,彷彿有人驅車縱馬,在體內來回馳騁,又像是一根燒紅了的鐵棍,在五臟六腑間攪動翻轉。與之同時,耳邊霹雷作響,似有雷霆炸響,但是抬眼望去,夜空朗朗,全無風雷之象。
這一驚非同小可,樂之揚忙運內功,轉陰易陽,待到逼退蠱蟲,他也遍體陽和、力量滋長,用力掙紮起來,但覺渾身當然痠痛,倒也冇有折筋斷骨。他滿心驚奇,環顧四周,忽見不遠處躺著蠱傀屍身,摔成一灘肉泥,黑血滿地流淌,血中的蠱蟲半死不活,微微爬動,可怖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