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窮極生變（三）[第1頁/共6頁]

“哪一句話？”樂之揚問道。

張信進了書房，方纔落座，樂之揚飛燕投林，穿窗而入。張信吃了一驚，他是慣經疆場的武將，臨危穩定，一回身拔出長劍，未及刺出，樂之揚的手悄悄在他肩頭一拍，低聲道：“燕王讓我來的。”

偶爾聽席應真、樂之揚提及江湖逸聞。朱微心中不堪神馳，特彆傳聞葉靈蘇年紀悄悄執掌鹽幫，更是佩服之至；厥後得見真容，年級之輕，麵貌之美，比起設想中更甚，抑且病體支離、不減國色，一顰一蹙，儘顯風騷，更加心生靠近，見她精力稍好，忍不住與之扳談。

葉靈蘇白她一眼，說道：“這兒繁華氣太重，小女子命賤，接受不起……”說到這兒，忽見朱微神采苦楚，鬱鬱不樂，不由開口，心想：“這女孩兒也真怪，我與她素昧平生，為何待我如此之好？難不成，她真不知我對樂之揚的情意麼？呸，呸，阿誰討厭鬼，我對他一點兒意義冇有，當日密道當中，都是八損九傷，纔會說那些胡話……”想到當時所言，羞窘無地，耳根火燒，恨不得挖個地縫鑽出來纔好。

樂之揚諦視張信，歎道：“如此說來，張大人情意已決？”

樂之揚落在房頂，翻開屋瓦，向裡看去，卻見一個老嫗白髮華服，斜倚矮榻，一個小丫頭坐在床邊，給她捏揉雙腿。

“但是，唉……”張信幽幽感喟，“冷公公失落，張昺狐疑是燕王所為，籌算數日以內攻打王府，當時恐怕玉石俱焚。”

“先殺將，再奪城！”朱棣答覆。

“晚則三日以後。”張信神采寂然，“早則明日。”

二女相處敦睦，樂之揚很有不測之喜，正想接著煉氣，忽見鄭和出去，恭聲說道：“王妃有事，請樂公子一敘。”

朱、葉二人均是雙頰發燙，葉靈蘇咬牙道：“樂之揚，你少說便宜話兒，快想一個彆例把我弄出王府。”

“下官明白。”張信又道，“王爺有何應對之法？”

江小流哈腰賠笑，眼中卻有一絲落寞。樂之揚看得血脈賁張，恨不得衝上前去，將朱高煦一拳打倒。道衍曉得江小流與樂之揚友情頗厚，朱高煦劈麵熱誠，恐遺大禍，當即上前一步，笑道：“江小哥是樂公子的老友，也是一名異人，殿下知人善用，道衍佩服之至。”

張信沉默一時，躬身道：“孃親之言，振聾發聵，孩兒受教了。”言畢告彆出門。

朱微聽得皺眉，想了一會兒，歎道：“這麼說來，跟父皇的所為差未幾，當天子和當幫主，也冇有多少分歧。”

燕王見到張信，喜不自勝，張信上前便拜，感慟落淚，說道：“王爺無恙，老天庇佑，下官來遲，害王爺刻苦了。”

“此信乾係嚴峻，落入朝廷手中，可說局勢去矣。”朱棣神采寂然，“若論才乾武功，能夠擔負此事者，唯有你和道衍大師。大師是我親信，府中內奸整天盯防，稍有異動，大禍臨頭。”

燕王扶起張信，笑道：“功德不在遲早，你能前來，我便歡樂。”

“葉姐姐……”朱微忍不住說道，“樂之揚說話刻薄，事理卻不錯，你如許衰弱，需人照顧，內裡六合雖大，好人也多，如有變故，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