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寧縱橫（二）[第1頁/共7頁]

雲裳遮攔不及，墮入險境。施南庭一揚手，放出點點寒星，樂之揚反掌掃出，數十枚鋼錐騰空相撞，清脆動聽，好像操琴鼓瑟。施南庭暗器一出，反手拖出連環，銀亮亮，光燦燦，丁零噹啷地向前抖出，彷彿一道銀虹捲過天井。雲裳也緩過氣來，縱劍上前夾攻。

城下門前，旗號招展，鎧甲光鮮，數萬人馬森然佈陣、殺氣翻滾。城頭守軍強弓怒張、萬矢齊向，陽光下箭鏃亮晶晶一片，星星點點，刺人眼眸。

寧王欲言又止，半晌說道：“此等軍國大事，不是女孩兒家該問的。”朱微心中不快，還要再說，寧王擺一擺手，不耐道：“塞外荒城，本來孤單，阿微，你來了也好，呆在內院陪一陪你嫂子，教誨兩個侄兒，消悶解乏，打發工夫，至於婚姻之事，統統由我安排。”

楊風來兩眼一翻，正要發作，施南庭止住他道：“有話好說。”轉向樂之揚，“樂公子，東島西城素有恩仇，你是局外之人，最好避而遠之。”

樂之揚動機數轉，動容道：“雲虛也來了？”

朱微氣得發楞，心中一片冰冷，萬冇想到，久彆再見，兄長換了一張嘴臉，高高在上，自發得是，舉手投足，就跟朱元璋一個模型。

朱棣揮手道：“我不在軍，大師多多操心。”

朱微木呆呆坐著，寧王妃一旁絮乾脆叨，她也聞如未聞，隻覺親朋雖多，並無可托之人，天下之大，竟無容身之地。本身身為公主，卻如浮萍飄蓬，順風逐流，無所依傍。

朱微回聲歡樂，不及說話，燕王揮鞭打馬，一陣風走得遠了。

劈麵世人麵露訝色，繡衣男人轉頭跟從從交代數句，侍從掉轉馬頭，奔馳回城，過了時許，載著一個年長寺人返來，那寺人緊皺眉頭，掃視燕軍，忽地朗聲叫道：“我奉寧王意旨，麵見公主殿下。”

“隻憑東島四尊，如何能將西城八部逼到這個境地？”

樂之揚笑道：“小可不過獵奇，你二人守株待兔，莫非在等西城的人？”

燕王笑了笑，說道：“身在皇家，身不由主。將來某一日，四哥如有獲咎，還望十三妹海量包涵。”

寺人翻身上馬，膜拜道：“公主萬安，老奴迎駕來遲，該死，該死！”

寧王嘲笑道：“這些話都是燕王說的？”朱微不善扯謊，略略點頭。

“兩萬對百萬？”葉靈蘇想了想，悄悄歎一口氣，“真如循環普通。”

“十三……”寧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朱微抹去眼淚，諦視望去，寧王已然上馬，定定望來。

“四哥？哼？”寧王嘲笑一聲，“彆當我不曉得，現在他捅了天大的簍子，已是喪家之犬。朝廷雄師壓境，倘若冇有外援，頂多十天半月，北平就會淪亡。”

道衍沉默點頭，兩人四目融會，心領神會。朱棣一抖韁繩，丟下雄師，單騎直奔大寧。朱微望他背影，不覺愣神，忽聽齊公公說道：“公主殿下，還請上馬！”

“十三妹！”燕王騎馬靠近，揮鞭指導群山，“這一片山嶺是中原的流派。自古以來，胡虜鐵蹄踏過這兒，便會生出無邊殛斃，是以燕雲不守，中原為墟。當年石敬瑭丟了燕雲十六州，中原落空樊籬，契丹、女真、蒙古前後坐大，輪番南下，整整四百餘年，中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