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 乘黃論道[第1頁/共7頁]
釋印神揚眉一笑,朗聲說道:“隨機而發,談不上甚麼名號,道長不嫌釋某傲慢,就叫它‘大象無形拳’好了。”
靈道人笑笑說道:“相去不遠。”
“手中之道,持神劍,分九州,擺盪五嶽,超出七海,以崑崙為砥柱,振電光為韁繩,縛春秋,挽日月,係過隙之駒,如北鬥之恒。
釋印神搖了點頭,負手說道:“這塊石碑,不過是一個魚餌。”
“口中之道,唱大風,決青雲,引吭九霄,聲動萬裡,以乾坤為肺腑,化虹霓為喉舌,吐龍吟,鳴鸞歌,聽無韻之雷,得鈞天之樂。”
“那又如何?”釋印神看他一眼,“你覺得我會輸麼?”
靈道人飄然後退,落在一丈以外,望動手腕不堪詫異:“釋先生,這是甚麼武功?”
“父親!”一個少年飛步趕來,拜倒在地,“您到底趕返來了。”
釋印神笑道:“道長好見地,一眼就看破了釋某的秘聞。”
道人抬開端來,一雙眸子淡淡有神:“貧道靈道人,山野知名之輩,久聞釋先生自號無雙之道,特來與之參詳。我在十裡外的‘乘黃觀’借住,釋先生如若返來,還請勞駕觀中,一論至道。三日為期,過期不候!”說完今後,揚長而去。
“還在,據我探得的動靜,他進入道觀今後,始終呆在一間靜室,除了一日三餐,底子不見外人。”釋燕之說到這裡,深感利誘,“也不曉得他打的甚麼主張?”
釋印神出家以來,二十年橫行天下,北至大遼,南至大理,西至西夏、吐蕃,東至大宋邊疆,縱橫四方五國,求一敵手而不成得,是以孤傲孤單,立碑門外,傲視武林。多年以來,釋府門前那一方石碑,比如王者之印、帝者之冕,自有崇高在焉,無人膽敢輕犯。誰曉得,俄然來了一個山野羽士,竟然刻石成字,貶得釋印神一無是處,不管膽氣神通,均是震驚當時。
家人趕到之時,他已連儘兩壇烈酒,吃光數斤牛肉,麵不改色,大踏步走到乘黃觀外。
道人笑了笑,指定石碑上的那一個“道”字。
仆人神采一變:“牛鼻子,你是來挑釁的?”
釋印神拂袖而入,但見室內空無一物,席地坐著一個羽士。定眼看去,羽士年不過四十,邊幅清臒,鬚髮如墨,雙目燦如星鬥,於暗淡當中閃閃發亮。
但是靈道人冇有動,一不閃避,二不脫手,隻是眯起雙眼,豎掌於胸,拳風及身,道袍隨風起伏,忽漲忽縮,勢如波浪。拳風趕上他的身子,彷彿激流漱石,滾滾流淌而過。靈道人神采不改,笑著說道:“釋先生,這一拳可馳名號麼?“
話音未落,暴風高文,兩股絕世大力撞在了一起,沖天塵屑而起。煙塵中,兩道人影越來越淡,化為流光幻影,直到完整消逝。
“剛極反柔!”釋印神撫摩阿誰“足”字,輕聲說,“好短長的指力!”
“釋先生請了。”靈道人一手垂地,一手豎在胸前。
“有詐又如何?”釋印神笑了笑,大踏步進入道觀。修月搶先帶路。一起走去,觀中空無一人,釋印神心生迷惑,不由悄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