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惠宗秘事[第1頁/共3頁]
楊士奇見他一臉猜疑,微微一笑道:“傻小子,我怎會不認得你?若非前日有人奉告我你還活著,我隻怕會慚愧一輩子,本日既然我們還能再相見,不如讓我長幼二人好好聊聊。你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不再是之前阿誰懵懂幼兒,有些話我此時不說,隻怕是再也冇機遇說了,老夫這把骨頭也不知還能再撐幾日?到時這段舊事,便隨我一同埋人黃土之下了。”冷淩秋有些迷惑不解,我和楊大人初見,本應是噓寒問暖,敘說些經曆舊事,可本日這楊大人一見便要奉告我一些舊事,卻不知他會說甚麼?想起在路上聽聞有人要對楊士奇倒黴,頓時道:“大人,我此番前來,當是有要事奉告大人。”
冷淩秋心道,本來如此,隻是見楊士奇陳述這一秘事,卻不知有何企圖,隻想著他既然願說此事,想必自有其事理,便問道:“那這惠宗厥後從不呈現人間,但是今後清閒,遨遊天下去了?”楊士奇微微一歎,道:“你想得也太簡樸了些,他本來是九五至尊,但經此一事,便成了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若無人相護,隻怕連皇城都出不去。”冷淩秋知他定有後話,便不再說話,悄悄聽他講道:“太祖既能為他留下密道,當然也為他留下相隨之人,此人曾為太常協律郎,與太祖乃是至好,雖名為君臣,但實為老友。一身武學修為當世無人可與之對抗,他本為羽士,道號‘龍陽子’。”
冷淩秋心中一顫,這句詩乃是父親所做,冷淩秋三字也是從中而來,楊大人不但識得我爹,反而私交不凡,不然又如何對這句話信口而來。他正想問個究竟,卻聽得楊士奇道:“你可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冷淩秋心機轉換,見楊士奇主動提起,心道此事定與父親有關,當下便道:“淩秋自當服從大人教誨。”說完便為楊士奇沏上茶來,當真聽他細說。
冷淩秋聽得“龍陽子”三字,卻彷彿在那裡見過,他記性頗佳,隻是徹夜見得楊士奇,心神彭湃難平,是以如何也想不起來。楊士奇見他雙眉舒展,似在深思,便又持續說道:“這龍陽子有一俗姓,名為冷謙。”冷淩秋聽到此處,便似夏夜中一道驚雷,直劈的他頭暈目炫,又似那海潮澎湃,將他捲入深海,幾經浮沉,幾乎透不過氣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楊士奇,喃喃道:“是我祖父?”怪不得楊士奇說這一大通,本來是為牽涉出我的家世來。
楊士奇微微點頭,道:“此地風大,不如回房中說話。”說完便顫顫巍巍的向房中走去,冷淩秋趕緊上前攙扶於他,恐怕他腳下不穩。幸虧楊士奇固然年事已長,腿腳倒還利落,常日起居住行,尚且還能自理。
楊士奇見他神采慘白,身上汗水淋漓,知他突聞變故,尚未回神,便遞過一杯茶來,冷淩秋木木然然接過,又木木然然喝下,卻不知那茶究竟何味。隻聽楊士奇接著道:“你祖父接走惠宗以後,今後便不知所蹤,二十年後,他的先人重現江湖,卻惹得朱棣部下血衣樓率江湖豪強追殺,那人便是你爹。”冷淩秋聽到此處,方知楊士奇不但熟諳我爹,隻怕連我祖父也認得,怪不得我入楊府之時,對我視如己出,本來另有這些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