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守墓村[第1頁/共1頁]

不曉得為甚麼，看到那水池裡一動不動的死魚，俄然他就毫無征象地想起了他那躺在床上隻剩下眸子子有氣有力地轉動的老婆子。眼眶不由地潮濕了起來。他想這老天爺真不是個好東西，好人不死，死的算是冇權冇勢的本分人，真和那些坐在高堂之上的人一模一樣冇一個好東西。

唉！這氣候真他孃的害人不淺呀！掌櫃的腳上笑出了一臉的褶子但內心卻對老天爺恨之入骨，把老天爺的祖宗都一一地問候了一遍。故而看到李癩頭進門時，他的確就看到了金元寶向他跑來一樣，眼睛直直髮亮。

現在還是寒肅的夏季，北風眷戀地吹著昨日大雪紛飛而積下的厚厚的雪。捲到高空中，又緩緩將他們帶到乾枯的梢頭，彷彿想著為這孤零零的枯枝增上多少標緻的梨花。或許文人士子們看到此情此景，這烏黑得空的梨花能夠會吟詠佳句。但對於李癩頭來講，此時現在他倒是萬分地仇恨這天上飄下的玉塵，在這酷寒的氣候裡，他到哪兒去找鯉魚呢？他倉促忙忙、馬不斷蹄地跑遍了之前賣魚的處所，可他們不是關著鋪子門，就是隻剩幾條冇有活力、暮氣沉沉的死魚，悄悄地沉在水裡。

“李老哥，你要買魚呀！”買魚的掌櫃看著有客人進門，樂嗬嗬地接待著他的財主。早曉得這一池子的死魚，如果再賣不出去他就連本錢都賺不返來了，更不要說甚麼贏利，不賠就是好的。

四顧茫茫，統統蕭然。

死魚的臭味和滿屋子的腥味毫無征象地衝進李癩頭的鼻子裡，又直直鑽進他的肺裡、胃裡，他隻感覺胃裡一陣翻滾，噁心腸嘔了起來卻甚麼都吐不出來，像是有甚麼卡在了喉嚨。

“呸！”李癩頭狠狠地朝著門外的空位上吐了口痰，不知為甚麼，清楚甚麼都冇有，他卻感覺莫名的解氣，但到底是為了甚麼？你如果問他，他本身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