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新筍[第1頁/共5頁]
他見露生和求嶽不解,緩聲道:“穆先生和我父親是老朋友,我曉得他很想把崑曲發揚光大,但我學了京劇、分開姑蘇這幾年,對全部戲曲行業都有了很多新觀點。這些話對我師父、對穆先生,我反而不敢說。”
“關於你,也關於傳習所。我剛纔聽你唱了這一遍,恰好是我心中假想的唱腔。”俞振飛問他:“是姚先生教你這麼唱?”
這一刻冇有白叟家坐在中間,三人都萌收回大膽的設法――是啊,崑曲既然不受歡迎,為甚麼不能向受歡迎的方向改?
唱的人、吹的人、聽的人,曲結束都還是深思。
露生和求嶽憑欄而聽,對著清風明月,說不出的安好清閒。一時聽求嶽恍然大悟地說:“我明白你們下午說的話了,這個山裡吹笛子唱曲,混響太好了,音樂會都冇有這類結果。”
此言大有觀點,實在和梅蘭芳的很多演出思惟如出一轍,梅先生是接收崑劇的好處來完美京劇,俞振飛則是想以重生的京劇藝術來反哺崑曲。
俞振飛苦笑:“我這個身份,擅改蘇崑,恐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不嚐嚐如何曉得好不好?”露生也道:“崑曲現在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們無妨就做一個嘗試性的劇目,如果勝利了,而後傳習所就分兩個流派,一個麵向傳統,儲存原有的唸白唱腔,另一個向雜糅的方向改進,力求逢迎觀眾的愛好。”
――俞振飛小生裡的俊彥,點他唱小生的名段,這就是要較量的意義了,露生也不怯場,點點頭道:“我們輕些,彆擾了人家睡夢。”
誰也冇有規定它本來應當是甚麼樣,京劇不也纔出世幾十年嗎?!
這裡露生聽了,低頭感喟:“這和沈老先生不相乾,無路可走的人多得是,莫非個個去害人?隻是我內心實在也不知如何講,要說師父,我隻認姚徒弟一人,但要說這一身技藝,也的確是張老孃傳給我。”
求嶽不曉得麵前這位帥哥,今後會不會成為和梅蘭芳一樣的戲曲大師,但他此時現在,真的感覺俞振飛很有設法。
這也是求嶽和露生獵奇的事情,崑曲大宗師的兒子,為甚麼不接辦江南的崑曲掌門,反而去學京劇呢?
露生抿嘴兒一笑:“聽了你的笛子,不還情麵說不疇昔,要聽甚麼,俞大哥點來就是。”
俞振飛收了笛子:“金會長、白老闆,還未曾睡?”
就在這一夜,這三個年青人湊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且不說傳習所的事情,先就議論起改進的崑劇,覺也忘了睡。
月明雲淡露華濃,欹枕愁聽四壁蛩,傷秋宋玉賦西風,落葉驚殘夢。
露生還不太懂這話的含義,求嶽卻聽呆了,俞振飛真的有目光,確如他所說,八十年後,統統戲曲都成了小眾。
這一段苦衷解開,大師都感覺痛快多了。俞振飛笑道:“你也不要對勁,提及來還冇聽你唱過,到底好不好還不曉得呢。”
――從冇聽過如許的批評,倒是內行人說了熟行話,振飛和露生更笑了。露生把熱茶續上:“早就傳聞俞大哥的‘滿口笛’,也隻要你能把玉笛吹得如許清越,好中氣。”他望著俞振飛:“隻是聽上去憂思深切,彷彿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