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旁敲側擊[第2頁/共3頁]
早在陰雨連綴的那幾日,蘇北秦那受過傷膝蓋就入了寒氣,每走一步便覺著刺痛,現下入了冬,即便是隔著厚重的皮靴,陰冷的濕氣也還是能從腳底鑽上來,蘇北秦的腿傷愈發嚴峻,不得不放緩右腿的法度,一重一輕地走路,因此看起來有些跛。
蘇北秦的腰腹也感覺疼了,因此也不跟他客氣,徑直躺在臥榻上,隨便地扯了條薄毯蓋在身上。
“哦?”武惟揚來了興趣,問道:“為何?”
“你要不要找吳老看看,”蘇北秦道:“也許真的撞壞腦筋了也說不定。”
蘇北秦緩緩地抬開端,烏黑如墨的眼眸比外頭的冰雪還要酷寒,他的唇色泛白,嗤笑道:“你當我這般是誰害的?”
可貴看到蘇北秦對他服從的模樣,武惟揚又忽而歡暢了起來,方纔那股駭人的模樣轉眼便冇了蹤跡,他看了看外頭的天氣,道:“前些日子辛苦了兄弟們,今晚寨子裡要停止一場酒會,也算對他們的犒勞了,本來想著叫你疇昔,但是看你這辛苦的模樣大抵去不了了。”
明顯隻是平平得不能再平平的語氣,卻好似有一股寒氣從敞開的衣袖中颳了出去,知州緊了緊廣袖,道:“某不日即將帳本奉上與師爺查閱。”
武惟揚涓滴不顧踏雪的抗議,將半截小魚乾塞進本身嘴裡,假裝訝異道:“這但是強取豪奪的事,師爺不是叫我冒犯律法嗎?”
蘇北秦冷哼一聲,道:“犯法的事兒你做的還少嗎?”
過了半月,知州派人告訴賑災糧食和款項已到,蘇北秦帶了人親身去領受,公然不出所料,那十來船的物質對大麵積受災的哀鴻來講的確是杯水車薪。
武惟揚坐在他的榻邊,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兒,方纔問道:“我聽聞你與白子瑕一同拜在尚書門下,也有好些年相處時候了,他的為人如何?”
蘇北秦心中有幾分不悅,麵上還是平常,隻是語氣中多了幾分凜然道:“你既能為寨中的兄弟討糧食,怎地也不為受災的百姓去討一些來?”
“不管你用甚麼體例,在三日內,去處欽州的富農們要來充足的糧食,分發給沿路的哀鴻們。”蘇北秦道,帶著一股不容回絕的氣勢。
蘇北秦揉搓著還冰冷的雙手,淡然道:“他始終是因為我的事受了連累,我天然不會讓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蠻荒之地。”
武惟揚將雙手攘在袖中,看蘇北秦跛著腳走出去,褪下厚重的外套,在暖和的火爐邊坐定,剛纔慵懶地支開端,問道:“好友相見感受如何?”
“你明知……罷了,”蘇北秦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道:“你出去罷,我累了。”
武惟揚這模樣反倒叫蘇北秦捉摸不透,按著武惟揚的疑芥蒂,應當會過問他和白子瑕的說話顛末,可現下話題已不知繞到哪兒去了,那雙不透笑意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臉上的神采,如果旁人,怕是早就心慌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