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爺之職[第1頁/共3頁]

四兒點點頭，對著蘇北秦道：“蘇先生，多保重。”

“哎，蘇先生你何必跟我們老邁硬碰硬呢，”四兒抓著頭髮，稚氣的臉上非常憂?，“他那人，得順著他，他一歡暢，甚麼事兒都好說，但是一旦倔起來，那是生硬地叫人可駭。”

蘇北秦沉默半晌，剛纔歎了一口氣道：“多謝武君美意，隻是北秦理應前去瓊州，等候主高低一步發落，不能在此逗留。”

“你就睡那張床。”大漢看著蘇北秦的眼神非常輕視，他指了指角落的那張床，道： “明天就讓你歇息一陣，明天跟著窩棚裡的人，一起去礦山完工。”

他揚聲喊了兩句，從門外跑進一個少年來，看年紀約莫隻要十五六歲，長的挺機警，跑到蘇北秦麵前，從袖中摸出一根鐵絲，三兩下就把桎梏的鎖眼給捅開了。

“多謝小兄弟。”蘇北秦點頭謝過

四兒帶著他走了好一陣，直到四周的樹木逐步稀少，纔看到幾處粗陋的窩棚，窩棚的門外坐著一個滿麵虯鬚的大漢。

武惟揚摸了摸下巴，道：“你覺得嶺南這條路那麼好走麼，何況現在是盛暑之季，能走到這兒的文人，也就隻要蘇先生一個，其他的，多數已經死在半路上了罷。”

“就是就是，”四兒連連點頭道：“我跟老邁你想的一模一樣。”

蘇北秦斂著眸子道：“我作為朝廷官員，理應遵循朝廷律法，既然主大將我放逐至瓊州，我便該當遵循主上旨意。”

“這是新來的嗎？”大漢搓動手中兩個圓潤的鵝軟石道。

大漢翻開一間窩棚的門，讓蘇北秦出來，時已至中午，窩棚內空無一人，內裡是大通鋪，狹小的茅草房內竟有十二張床鋪，過道隻容一人通過，在進門的位置放了一張桌子，桌上放了一個茶壺，除此以外彆無他物。

請？蘇北秦從未見過用蒙汗藥請人的，他從先前的怔忪狀況中回過神來，道：“北秦恐怕不能勝任，還請武君另謀賢才。”

“蘇先生，跟我走罷。”四兒都不敢再去看武惟揚，他明顯也想快些分開這裡，語氣裡有些孔殷。

蘇北秦微微一笑，道：“你們老邁又不是傻子，倘若他看出我在對付他，豈不是更活力。”

蘇北秦到底是個文弱的墨客，真要動起手來，他必定敵不過武惟揚，何況押送他的官差醒來後找不見他，怕是早當他“病死”途中了，約莫現下也已經出發歸去了，他冇有路引，即便到了瓊州，也冇法證明本身的身份。

室內一時寂靜無聲，武惟揚負手而立，與蘇北秦對視，見蘇北秦一臉安靜，即便帶著枷鎖還是腰背挺直，微頷下顎，似萬頃波瀾傾斜而下亦不能使他竄改麵色，倒真是有膽色的人。

從方纔的說話來看，武惟揚彷彿對他的環境非常體味，但是現在又讓小廝講了一遍對於蘇北秦來講最尷尬的經曆，除了挖苦他，蘇北秦也想不出其他的來由了，他冷冷一笑，道：“蘇北秦已到如此地步，也請武君有話直說，莫要再雲裡霧裡地繞了。”

武惟揚聞言收起麵上熟絡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狹長鳳目叫他在此時看起來猶為嚴厲，他嗤笑了兩聲，道：“等待主上發落？等著他發來赦旨，說冤枉了蘇先生，官複原職，你便能夠樂嗬嗬地回到長安持續做你的禦史？哼，那我便奉告你，隻怕你等一輩子，都等不來那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