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辦案[第1頁/共3頁]

比起其他各省的封疆大吏來，蔡懷章並非當明天子的親信，並且又曾經在淮安尹家一案中降過級，好輕易用了大筆銀子辦理高低，這才撈了三年卓異，把落空的品級撈了返來，轉眼又趕上瞭如許一件了不得的大案，是以論起不利來，他也算得上是頭一份。正因為如此，固然他曉得嘉郡王風無傷算不上當明天子的真正親信，歡迎的時候還是謹慎翼翼，唯恐觸怒了這位王爺。須知彈章一上，他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難躲過。

風無痕在鎖拿齊振北進京以後，便早成心清理安徽宦海，是以各級官員早就有了腹案。而風無傷這個時候的奏摺無疑是深得聖意，對於其先前的魯莽行動，風無痕也就隻能口頭告誡一番罷了。

風無傷倒是一臉滿不在乎，年嘉誠卻聽得眉頭一皺。他悄悄品了一口杯中之物，便搖點頭道：“蔡大人此言未免失實，此次的差使是王爺領銜，我等不過是奉旨幫辦，並無讚襄之權。再者，下官一個戔戔五品郎中，怎當得起肱骨之臣？皇上不過是看重了下官既通才學，又通些許實務之道，這才例外汲引，下官已是戴德不儘，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王爺，年大人，你們一起本來也實在辛苦，這幾天又馬不斷蹄地查賬盤賬，也得謹慎身子纔是。”他一邊說一邊指著桌上的酒菜，笑意盈盈隧道，“這些都是下官叮嚀廚子特地籌辦的，酒是上好的補酒，菜也是各種滋補之物，決然不是淺顯的山珍海味。王爺和年大人俱是皇上跟前的肱骨重臣，下官等人也好趁便儘儘情意罷了。”

兩人這邊議定，那邊的安徽巡撫蔡懷章也得了動靜，一時候已是完整亂了方寸。齊振北和他們的銀錢來往一貫是由阿誰師爺全權賣力，旁人是一點訊息都刺探不到。而自從齊振北壞了事，蔡懷章便派人緊緊盯住了阿誰師爺，隻是礙於另有旁人窺測，一向未曾脫手。冇想到一個好生生的活人俄然在眼皮子底下消逝得無影無蹤，他又怎能安睡？

待到酒筵散去，風無傷便自顧自地回了房，安徽的一眾官吏當然也是一一存候退去。鬧鬨哄了幾個時候，年嘉誠未免有些倦怠，剛要歇下，就聽外頭傳來一陣叩門聲。他起家開門一看，隻見來人是風無傷的貼身小廝，帶的口信倒是讓年嘉誠移步前去風無傷的房間。年嘉誠自不好回絕，但心底卻犯起了嘀咕。這幾日的查賬與其說是結果明顯，還不如說是徒勞無功，風無傷整天和他們一起泡在那堆爛紙中，不曉得是打著多麼主張。

但是，安徽高低官員的躊躇不決為風無傷帶來了機遇，他先是以密摺寄發了彈劾奏章以及一份密賬的抄本，隨後便派兵拿住了安徽巡撫蔡懷章。因為他在行前就向天子討了臨機專斷之權，是以一道手諭便調了軍馬，竟是先斬後奏似的行事。這一道彈章雖是密摺，但他的行動卻都是大搖大擺明目張膽，是以朝中文武隨即便得了動靜，又是一陣軒然大波。

風無傷自開端起就始終察看著年嘉誠的神采，見他聞言不過是微微皺眉，轉眼就做出了決定，心中不由悄悄讚成。“小年，本王就曉得你是個謹慎人，若非你提點，說不定本王行事就暴躁了一些。唔，就依你所說，先拿到帳本，讓人謄抄了以後，本王就開端寫奏摺，然後讓可靠人送進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