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卅載僧已老[第1頁/共3頁]

玄通道：“記得。當時候師父和慧光師叔，慧勤師叔和自超師父常在一起。慧勤師叔和自超師父都是高麗來的，當時候漢語還說的不大好呢”。

慧遠靠在榻上，微淺笑著：“我冇事，明天早課還好吧？”

玄信勸道：“弟子再多探聽探聽，師父彆擔憂了”。

慧遠搖點頭：“自超自回高麗杳無訊息，高麗傳聞也改了朝鮮”，看看兩個弟子又說道：“十年前老衲到了天禧寺，看到聖感塔才發明，阿誰琉璃塔有幾分型似聖感塔；師父當年還說，此塔再來之日，有一段大人緣，讓我耐煩等候，助此塔完劫。老衲卻不曉得，是要應在這聖感塔上嗎？”說著又咳嗽起來，咳得搜腸刮肚，玄信玄知拍著慧遠的後背，都有些擔憂。

玄信不明白：“為甚麼爭辯就是曲解了修行？”

玄信想了一下：“有三十萬擔，大抵夠到來歲春夏之交的”。

玄信很驚奇：“繳稅？師弟聽誰說的？”

“卻又是來。既入了佛門，第一便是要‘放下’，如果這身外之物的財帛都不能捨，還學甚麼佛？朝廷本來對寺院刻薄，統統田產都免賦稅，但是究竟削髮人要這很多財產做甚麼”。

玄信歎口氣，內心想著，也難怪抱病，這麼大年紀，這是硬凍出來的啊。倉猝叫了兩個小沙彌來，先把窗紙上的洞都補上，又拎了兩個小泥火爐來放在塌前，一個爐上燒一壺水，比及水噗都噗都響的時候，好輕易屋子裡垂垂有了點兒暖意。

玄信一早就傳聞慧遠方丈病了，不能來早課，內心顧慮，好輕易帶著眾僧把早課做完，吃緊忙忙地就奔到了方丈室，跑得太快，在院子裡幾乎摔一跤。一推方丈室的門，兩扇門吱扭扭響著，幾近要掉下來，玄信忙扶住，又細心關好，輕手重腳地走到了慧遠塌邊。

玄信玄知麵麵相覷，這個故事有些古怪，焉知不是師父明天病胡塗了？

玄信和玄知不敢打斷，同時回想起當年師父送給自超的阿誰小琉璃塔，師父為甚麼送給自超師父？

玄通道：“都好，就是玄行也病了，剛纔玄知去看視過了，還好”。

慧遠彷彿不聞，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玄信，聖感塔臨時不要動，再等等看”。

半響玄曉得：“我一會兒讓廚房煮粥，下午就在廟門外施粥”。

師兄弟二人，站在榻前，體貼腸看著慧遠。北風仍舊吹得門窗格楞楞作響，二人找了些廢紙，把響的短長的幾處門窗塞一塞墊一墊，總算聲音小了些。轉頭看時，慧遠不知何時醒了，目光溫潤，神采溫和。

慧遠歎口氣：“我先問你們，現在寺裡的存糧有多少？”

慧遠和一眾玄字輩弟子都是自北平過來，風俗了北方的熱炕。江南的夏季陰冷潮濕，卻冇有炕端賴硬抗，每年總有很多人抱病。這近似明天的暖氣供暖，北方說是冷，實在暖氣開了屋裡和緩得很，夏季倒比江南輕易過。

玄通道：“但寺裡這麼多處所都陳舊待修，師父這方丈室，也該修一修了，到處漏風。另有聖感塔，已經歪歪倒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