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哥哥[第2頁/共4頁]

小方窗戶上糊著的三層塑料薄膜，忠厚地擋住了酷寒的侵襲。

柳燁站在棕色木漆椅上，透過木格子窗戶，向外癡癡地看著雪景。

這是個陽光亮媚的禮拜天，天空瓦藍瓦藍的，一絲雲也冇有，溫暖的東風送來映山紅和蘭草花的香，鳥兒在屋旁粗大的老槐樹上縱情地叫著，彷彿在提示著人們去享用春季的誇姣。

柳泳跑到柳燁跟前，掰開她的手指，看到就剩兩個地雷子時，頓時火冒三丈，他一下子揪住外婆的領口，拽住外婆大喊道：“姥奶你偏疼。這會你就去給俺買一樣的！”

柳燁像隻貓一樣，蹲在外婆正燒火的灶前，細嚼慢嚥，津津有味地咀嚼著那脆甜的滋味。這時她聽到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喊聲：“劉管帳，取衣服啦！”聽到喊聲，外公一邊承諾道，“就來！”一邊倉促走出門去。

外婆支吾道：“彆人就送你姥爺一把地雷子，你冇返來，你mm就先吃了。”

正在她不知所措時，棚在屋椽上的雞罩及時地掉下來，不偏不倚地把哥哥罩住。

柳燁翻開門，瞥見一其中等身高，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他身披一件褪了色的黃軍用棉大衣，頭戴一樣色彩的軍棉帽。帽子上和大衣上落了一層雪。聽到開門聲，他慌著取下帽子，抖落帽子上和身上的雪花。將進門時，瞥見大頭軍用棉鞋上還沾有雪花，就在門口不斷地擺佈頓腳，很快他頭上、身上和腳上都乾清乾淨後，他才毫無顧慮地進了門。這時外婆已從灶間跑過來，熱忱地打著號召，“他老張叔啊，是你，這麼大雪，快快，進屋烤烤，”她扭頭看一眼在一邊愣神的柳燁，“這孩子，咋不曉得喊人呢！”

“不可，你現在就去！”說著他就大哭大鬨著用頭撞外婆。

外婆這時才緩過氣來，流著淚說：“泳頭啊，平時姥奶老是方向你的。吃甘蔗的時候老是把根部最甜的部分讓你吃，中間部分才讓你妹吃，你咋不記得呢？”

“大姨，不消忙，簡樸點！”

這是入冬以後，外婆親手糊的。她細心地把按釘釘在用廢紙殼剪成的大小一樣的圓形小墊圈上，然後用它們釘牢塑料薄膜。

三兩個行人倉促趕路，他們在風雪中縮著脖子，低頭前行，間或有鎮靜地倒行著的青年，他們昂著頭，向天空揮動著胳膊，做出擁抱雪花的姿式。他們臉上的笑噴薄而出。偶爾有一輛汽車駛過，那清脆的鳴笛聲，劃破小鎮氛圍中的沉悶，給閉塞的人們帶來內裡天下的遐想。一隻狗落荒而逃，一隻貓尾隨在它前麵，它們像競走似的，很快消逝在對街那排屋子的後邊。

中午開飯前，哥哥揹著一捆焦黃的鬆毛，定時回到家裡。鬆毛捆裡另有幾截乾硬發黑的樹枝，這是小鎮最好的燒火質料了。

外公這時已經把四碗飯盛好放在飯桌上了，他一邊擺著筷子，一邊大聲地喊：“泳頭辛苦啦，快來用飯！燁毛也快過來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