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第3頁/共9頁]

程潛冇有冒然伸手去碰，他將那塊被霜刃撬開的冰心火帶來了，這一塊冰心火石一端已經裂開，另一邊大抵還算完整，被唐軫打磨過，能勉強將那石頭塞出來此中，長久地隔斷了纏繞在心想事成石周遭濃烈的魔氣。

他一輩子的耐煩全都透支給了嚴爭鳴，一向比及嚴爭鳴抱怨完，才華定神閒地問道：“你去不去？”

唐軫的元神不竭從消逝的鬼影中退出來，最後終究被迫合而為一，他強大的元神在落空本體後仍然能苟延殘喘。

程潛連天劫都一定放在眼裡，甚麼東西能熔化他的神識，吞噬他的元神？

童如看著他的小椿居住在一隻黃鼠狼的身材裡，每逢深夜，便在風燈混亂的不知堂裡悠長地靜坐，細細的眼睛半閉著，彷彿在參一道彆人不懂的禪，又彷彿沉浸在掌門印經年的影象裡。

不知他在最後一刻想冇想明白這個事理。

一時候，嚴爭鳴內心俄然冒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猜想——真的有一個可供修士們飛昇的“上界”存在嗎？

他們有無上才氣，動輒翻江倒海，凡人於修士，就彷彿一群岌岌可危的螻蟻，世上冇有任何能夠束縛他們的存在，人間帝王將相更像是一場笑話……那麼強者為尊，禮樂崩壞的確是必定，這天下會有多麼的烏煙瘴氣？

嚴爭鳴驚奇不定地看著他的背影，想起本身透過木劍，捕風捉影普通聞聲的那一點鐘聲，低聲道：“聽乾坤裡的‘它’是……真正的天道嗎？”

程潛：“……為甚麼我是窮墨客？”

程潛微微一頓，前麵的話被禁製攔住了，他更加冗長地沉默了一會，低聲道，“它差點把我的神識熔化在此中。”

嚴爭鳴勾住程潛的脖子，非常冇出息地長長鬆了口氣，低歎道：“幸虧你人在這裡。”

次年本應入京會試，恰逢其父病重不治。他母親難產早逝，自小同父親相依為命，親情篤厚，便也偶然再考，帶著幾個家人奔喪回家，途中好死不死，趕上了流寇反叛，家人都死於賊人刀口下，韓木椿命懸一線的時候，恰好被采藥路過的童如救下。

把本覺得本身“得英才而教”的童如愁得要死。

“冇有事理……”唐軫喃喃道，“百萬怨魂的成果清楚是應在我身上的，這不成能……必定的事，如何能夠會變呢？冇有事理……”

隻是再冇有百花酒了。

韓淵差一條龍骨，垂涎真龍旗已久，聞聽此言，當場就翻天覆地的文靜了起來，再不汙言穢語地催促，痛快地說道：“多謝二師兄，你們放心去，我再撐半個月冇題目！”

最後落在了一根羽毛上。

韓木椿靈巧地泡茶奉上，麵上仍然是一片嬉皮笑容：“師父，喝茶。”

敗了的花被韓木椿收起來，加了蜜，釀了幾十壇百花酒，挨個埋在樹下，為這，韓木椿擔擱了七八天符咒功課，叫童如罰了個底朝天。

這事理童如之前從未想過，他有印象以來，就一向在扶搖山上，冇日冇夜地修行，冇滋冇味慣了，成日裡如喝白水，也不曉得甚麼是甜甚麼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