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頁/共5頁]

木椿真人微微垂下木劍，想哄他幾句，無法又想啟程潛不是韓淵，等閒亂來不疇昔，半晌，他才說道：“天也，命也，小潛，就算冇有明天的機遇偶合，我也冇有幾年風景了，還是跟不了你們一輩子。”

同是一門所出,對比著那翻江倒海如等閒的師伯，另有這八荒*第一魔頭的師祖，再看看自家師父“活到賽神仙”的熊樣，難不成扶搖派的存在，就是在向世人闡釋何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麼？

木椿真人淡淡地說道：“雖說大道昭昭，理應平靜有為，但是修行中人，本不該有違初心，既然變成大禍，天理昭昭，必有一劫。”

北冥君聽了，百感交集地盯著程潛打量了一會，低聲道：“好孩子，我扶搖派斷絕的血脈又續上了。”

再者，“家禽門派”與“魔修大本營”這倆稱呼哪個說出去比較好聽，程潛還真有點舉棋不定。

他重新到尾都隻說了顛末，這些個後果結果隻字未言。

木椿真人的話用心說得挑遴選揀，不知出於甚麼啟事，關頭點他一個冇提――比如蔣鵬為甚麼會走火入魔？為甚麼關鍵死師父？北冥君又為甚麼走上了這條路？四聖是誰？為甚麼招來他們廝殺？

再睜眼，北冥君已經不見了，程潛瞥見一縷細細的黑霧被金光纏著，壓到了木椿真人手上的舊銅錢上。

北冥君臉上似有悲意：“你……”

如果師父和師祖的乾係像看起來的那樣和諧，程潛想不通為甚麼這麼多年，師父從冇有提過師祖一句，並且冇有來給他收屍。

木椿接著道：“我剛落入一隻黃鼠狼的身材，還不會用四條腿走路，連滾帶爬地想去找我的掌門師父，成果……”

末端，他深深地看了程潛一眼，嘴唇掀動，幾不成聞隧道：“師父走了。”

木椿真人卻冇有在乎，仍然侃侃道：“當時的掌門――我師父正在閉關的緊急關頭，得空他顧，大弟子蔣鵬在這時候走火入魔，墮入鬼道，我自不量力追蹤而去，成了死於噬魂燈的第一個怨魂，隻是托了他魔功未成的福，得以剩下一縷元神逃脫，落入一隻因雷劫將死的小妖身上，也算是我扶搖派的掌門印傳承下去了。”

木椿真人彷彿以一己之力，將統統的一己悲歡都浸泡在冰冷的水下，隔著水，既不再歡樂，也不再痛苦。

程潛抿抿嘴，剛強地大聲道：“冇有！”

木椿真人溫聲問道：“看明白了麼？”

他將木劍橫於胸前，利利索索地擺了個起手式，這一回，他冇有念那好笑的口訣，也冇有用心放慢速率。

如許暖和……如何會隻是一縷元神呢？

程潛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師父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死了”和“飛昇了”，有甚麼辨彆嗎？

他話說得輕描淡寫，程潛卻感覺彷彿一口氣哽在了胸中，他抱住木椿真人的腰，用力將頭埋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