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3頁/共5頁]

手上的壓力越來越大，真彷彿天塌下來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師兄小時候學的那手稀鬆二五眼的劍，真能修改甚麼嗎？

兩人彷彿穿過了一條狹長的通道，很快走到了絕頂，絕頂有晨光將亮未亮的溫和光暈，嚴爭鳴問完那句話，便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了出來，身形一閃就穿過了甚麼消逝不見了。

這一套劍法暢快淋漓如行雲流水，兩人都是練劍的，特彆嚴爭鳴還是個劍修，天然看得出深淺，一時候各自震驚，誰都冇顧上說話。

難不成他們將原定在太行山的仙魔大戰轉到了這裡？

程潛俄然一步縮回，轉頭問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兩人腳下,一個龐大的法陣彷彿緩緩撲滅的烽火一樣鋪展開,耳邊傳來一聲不知那邊而來的感喟。

這是清安居。

“你向來冇有端莊學過劍麼？”那白叟問道，“你師父是誰？”

人力終究有所不殆，不得好死劍又不答應他後退半步，程潛的雙臂終究顫抖起來，被卡在那邊的手腕“嘎嘣”一聲輕響，彷彿扭著筋了，他強行打擊起被封在氣海中的真元，真元不竭地打擊著內府，程潛眼中一次一次地閃過寒霜，又一次一次地被更死得壓抑返來。

嚴爭鳴聽他問了一句以後立即閉口不言，心想：“哦，這是做賊心虛了。”

程潛不等對方變招，已經先一步進入幽微劍意中，寒霜似的劍意無孔不上天充滿在全部空間，不著陳跡，卻又無處不在，中年人第三劍“極盛”轉眼而至，兩股真元當空相撞，動地驚天的一聲巨響。

中年人居高臨下地將手中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淡然道：“曉得你錯在甚麼處所麼？”

第十六劍的時候，霜刃再次脫手而出，狼狽地滾落在地，程潛強提一口氣，晃了一下冇站穩，竟然直接半跪著栽了下去，手臂勉強撐住空中。

接著是風吹竹林，一股竹葉香彷彿呼之慾出，有細細的竹筆桿敲打著石桌，收回清脆而微帶一點迴旋的聲音，下一刻“嘩啦”一下，彷彿是紙張被風掀起，卻並冇有吹遠，彷彿是被甚麼東西壓著一角，隻是響個不斷。

傳承中那老頭眼尖得很，不會看出來多嘴說了甚麼吧？

回想起來，旁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尚待鵬程萬裡的時候，他自認已經早熟到失卻了那份少年心，旁人高低求索、蒼茫不知前路的時候，他自認已經循著清楚的目標，遠遠地走在了前麵，旁人各式掙紮、事與願違時，他橫行人間，早就無所害怕，旁人眷戀飛昇，各式求而不得的時候，他卻誌願走上了“人道”。

那人旁若無人地當場演示起扶搖木劍來。

程潛這一輩子也冇被扣上這麼多頂蠢材的帽子，但是恰好冇法辯駁——誰讓人家比他強太多呢？

那老者眼觀鼻、鼻觀口地答道：“知名，我不過是你們存下來的一點傳承。”

程潛瞳孔一縮，俄然認識到這白叟彷彿是在教他，一時看得呆住了，直到那一把木劍撕破無窮幻影而來，筆挺地停在他鼻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