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共4頁]
韓淵自來熟地湊上去問道:“二師兄,甚麼是大能?”
程潛看了他一眼,心道:“你還是被你那二師兄玩去吧。”
“我們學不了,”李筠擺擺手,故作遺憾地說道,“要學符咒,得先有氣感――你不要問我甚麼是氣感,我也不曉得,不過師父說是一種能相同六合的奧妙感受……師父麼,你今後就明白了,不必太在乎他說的話,在乎了你也聽不懂。”
韓淵聽了神采一緊,不自發地挺了挺腰桿:“那真是可惜。”
韓淵卻依依惜彆地嘟囔道:“我一會還想上你那玩去呢。”
韓淵彷彿在方纔的大變蛤蟆中,已經與新結識的二師兄結為了莫逆,死纏爛打地一個勁詰問,李筠“迫不得已”,“各式推委不過”,終究悄聲道:“我看過一本書,記的是我們扶搖山的風景,說這山下鎮著大妖,每月朔望之夜――也就是月朔十五――大妖的妖氣與月相遙相照應,山間清氣與濁氣盪漾,會於山穴中,這時候在後山山穴那邊,連未入門的凡人也能有氣感呢。”
李筠是個薄嘴唇,嘴角微微上翹,不笑也帶著三分笑意,笑起來則更加不像好東西,他說到這,用心停頓了半晌,繼而裝模作樣地皺了皺眉:“不過有人畢生都感受不到氣感的,有些是因為資質不好,另有些是運氣不如何樣。”
嚴爭鳴俄然心血來潮,偏頭對中間的道童說道:“你叫阿誰小的……阿誰最矮的小孩,我又忘了,叫甚麼來著?”
他嘴上說“不能說”,語氣倒是“快來問”。
他一會嫌髮髻太緊,要重新梳,一會嫌身上有汗,要歸去換衣服,一會要出恭,一會要喝水……水端來了,他不是嫌涼,就是嫌燙嘴,嫌這嫌那,歸正就是坐不住。
可惜很快,他就發明,符咒的奧妙是冇有氣感的人感受不到的――起碼在他看來,大師兄一下午甚麼都冇乾,隻是在師父眼皮底下,拿著小刀在木頭上刻豎道。
木椿真人對弟子一概放養,隻是叮囑他們遵循門規,每月逢月朔十五的夜裡誠懇點,不要在山間亂竄。
木椿真人說過,他實在算是以劍入道的,以劍入道者大多心誌果斷,不過也有例外,比如嚴少爺,是以必須更加地鍛造,纔不至於廢了。
說完,他意有所指地瞥了那沙漏一眼,而嚴爭鳴七竅生煙地發明,那該死的沙漏公然又停了。
目睹道童們連續將木頭與刻刀搬來,李筠就對他的兩個新師弟解釋道:“那就是符咒,符咒分為明符和暗符,明符就是這類刻在甚麼東西上的,最常見的是木頭,如果是妙手,金石之類也能作為質料,暗符就短長多了,水與氣,乃誠意念都能成符咒――不過那都是傳說了,誰也冇見過,估計得是大能才做獲得。”
“讓他指導的時候他一聲不吭,這會又打起為師的燈號了。”木椿真人聞言慢悠悠地想道,但他抬眼看了嚴爭鳴一眼,並冇有開口拆穿――少爺在偌大的山頭上長這麼大也挺孤單,可貴有個小孩能陪陪他。
嚴爭鳴本覺得在“得過且過”這方麵,他們師徒二人能做一對知音,可每到練符咒的時候,師父都一變態態,變得有些不近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