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福音寺[第1頁/共3頁]

張春問道：“那麼福音寺該如何走？”

老衲人撫須道：“居士感覺寺中草木奇異，是因為之前很少見到，如果常常觀看，也就不覺為奇了。人間萬物皆同此理，常見者不覺怪，少見者為希奇。實在人間萬事萬物，凡是過了耳目，就不會放在心上，倒是那從未見過聽過的事，偶爾見之聽之，反倒感覺希奇。”

柳元章細細思考，感覺他說的很在理，便點頭道：“我雖為官多年，也到過很多處所，見過的事物不算少，但是冇想到來到這神山古刹，單單見了幾棵草木就立馬顯得我見地不敷了，想來人在這人間，也不過如草木普通藐小，所知實在是有限。”

柳元章點頭道：“來城父縣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好看標風景，頓時叫人忘憂。如果在北方，現在恐怕早已是秋風瑟瑟，滿目蒼黃，很快就要入冬了吧？這一南一北，一樣是暮秋，冇想到景色相差竟然如此之大。”柳元章看了一會兒，心中不由詩興勃發，隨即口占了一首絕句：

老衲人笑道：“居士觀草木就能有如許的貫穿，已經是很有悟性了。”

柳元章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法衣、留著長長銀鬚、臉孔馴良的老衲人徐行從一條小道上走過來。柳元章見了，趕緊走疇昔對他見禮，道：“剛纔因為貪看寺中風景，一時忘了跟從帶路的小師父，就不知該往那邊走了。”

造化一體本無彆，

柳元章向來是不信賴甚麼人緣之說的，現在見圓覺提及，不免有質疑，便直言道：“並非成心衝犯主持，隻是鄙人一向都感覺‘人緣’之說過分虛幻。”

福音寺依山勢而建，古刹修建並不像普通寺廟那樣集合，而是根據山上的陣勢地塊製作。東邊一間，西邊一棟，有的背靠著峻峭的石壁，有的依傍著山上流下來的清泉，有的超出於往外凸起的岩石上，有的則按照地塊大小建得大或小。修建之間用石塊鋪成曲折小道，相互連通，道旁也並冇有決計蒔植樹木，都是些天然長成青鬆翠柏、綠竹紅楓、無花羅漢，形狀各彆；加上敞亮的陽光從樹葉間漏下斑斑點點，或紅或綠、或白或黃，相互交相掩映，裝點著那些古意盎然的寺廟修建，真是個清幽高雅的地點。

畢竟柳元章是如何與圓覺主持辯論“人緣”的，且聽下回分化。

“城外秋深溢清寒，

張春也看得入迷，冇有重視，就搖了點頭。二人正在草木之間踟躇，卻聽一個如洪鐘般聲音道：“柳居士為安在此盤桓？”

天涯一念兩處愁。”

張春謝過樵夫，返來跨上馬，對柳元章說了，二人就驅馬向著福音寺走去。

柳元章見了寺廟裡的風景，不由慢下腳步來，細心看著寺中的風景，待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小和尚早已不知去處了，遂問張春：“剛纔阿誰帶路的小和尚呢？”

小和尚道：“那就冇錯了，請柳居士隨我上山，主持正在寺內等待。”

樵夫指著身後道：“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前麵不遠處有個路口，一條向左，一條向右，往左走，一起上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