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劍斬業[第2頁/共4頁]

九枚水鏡雖由多人合力施為，但聯通塔內的那一點水靈，倒是同由千堂收回。以他之修為，若非心境驟變，毫不至於呈現此等失誤。

但是此時，這首表達戀人之間忠貞不渝愛情的詩歌，經過改詞唱出，倒是說不出的淒婉悲慘。一時聞者同悲，萬籟齊喑，整小我的身心，又沉浸到那種哀痛、幽怨的暗淡情感中去。歌頌者的哀傷，彷彿便已是本身的哀傷。在如許的歌聲裡，人生已然有望，最首要的東西已經遠去，唯餘這歌聲一遍又一各處循環來去，環繞腦際，把生的勇氣儘數剝奪。

“如何了，歡兒？”他欲攬她入懷，她卻如臨夢魘般在他懷中奮力掙紮。她的模樣讓他有些無措，情急之下，他將她抱緊在懷，微一點頭，吮吻住她冰冷的額頭。長久沉默以後，倒是再也難分清到底誰比誰更慌亂。

慕容雲裳啟唇凝噎，欲言又止。恨而此時北群慢說與晴方等人，儘皆還在封妖塔基層。當年的事，即便被埋得再深，現在再被挖出，那也一樣牽著經脈滴著血。

清歡清楚地記得，在她與城遙所見的第二段場景中，阿誰名叫夕舞的女子，口中所唱便是《上邪》。彼時，恰是她與心上情麵義正濃，兩心相篤之時。

或者聞聲了，也當作冇有聞聲。

那樣的悲，彷彿侵入了骨。清歡將頭埋在城遙懷中，流了好大一會眼淚。

天涯，是一片渾沌的暗緋。

落日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亦如他與她初見的當日。

但是這一次，清歡卻冇有聞到那種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她也不再是孤身一人麵對如許的森羅氣象，城遙站在了她的身畔。

琴聲驟揚，將夢中人拉還至夢外。

女子的身軀逐步化作輕煙消逝，最後地上隻餘一襲殘破沾血的紅衣。

……

“嗬……”夕舞的纖指環繞上髮絲，持續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你們與魔域那邊的戰事，如何了呢？”存亡交關一瞬，她口中問出的，還是還是在此時顯得非常無關緊急的話題。

而他手中的那一柄玄黑長劍，恰是斬殺魘汐妖帝，被世人尊奉為崇高之物的聖劍誅邪。

可她的雙目還是彎起一個敞亮的笑意，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又彷彿看著此時隻作旁觀的少幼年女，隻是嗓音已然沙啞，“今後那麼冗長的日子，你會不會悔怨殺了我……冇有我陪，你會不會感受孤單……”

煙塵散去，千堂與夕舞相鬥的疆場，逐步靠近清歡與城遙此時站立之所。二人身上俱已受傷，夕舞的傷勢卻較著要更重些。

我是如此孤單，你來陪我好不好？

千堂冇有聞聲。

二人一麵前行，城遙一麵操琴，時空變幻的氣象一時竟冇能夠再呈現。清歡最後所見的場景，城遙並未得見。跟著她的訴說，二人已至一間格外寬廣的殿堂。

誅邪還鞘，城遙恭行一揖——

“何曾與君相知，長命此絕衰，遠山有陵，江水永無竭……冬無雷霆震，夏豈有飛雪，六合永久無相合，隻願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