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521） 攻城[第3頁/共10頁]

再往後，是近百架雲梯。宋軍的攻城雲梯並不是純真的梯子，它們和轒轀車類似，具有車廂和木輪，由軍士鞭策進步。宋軍的工匠用粗大的樹乾作成底廂，摺疊式的梯身顛末計算，伸長後高度恰好為四丈，正能攀上江州的城頭。梯身頂端裝有鐵製的卡鉤，用來扣緊城堞。

秦翰抬起手指，身後暗影中一個龐大的身影跨前一步，濃烈的猛獸的氣味令四周的將領都不由屏住呼吸。

宗澤沉肘側身，槍尾驀地翻出，挑中刀背，向後退了半步。固然化解了敵手的招術，本身的守勢也被硬生生逼了返來。

城上世人神情冷酷，宋軍派出這麼個小卒子，清楚是自知必輸，一個小卒敗了也就敗了，若能在孟非卿部下撐過幾個回合，就充足自大。

隨著宋軍逼近城牆，後方保護的神臂弓停止射擊，被調到一營聲援的杜元勝一聲令下，來自晴州的雇傭兵和民夫一起舉起架在城頭的抓槍，緊緊抵住一架剛搭上城牆的雲梯。接著一名星月湖軍士挺身而起，大斧吼怒而出，冇有理睬梯上的宋軍，而是將雲梯頂端數根橫木劈開，幾名宋軍安身不穩，從雲梯上跌下，頂端被劈開的雲梯也隨即報廢。

宋軍一陣騷動，宋國武官一共分五十二階，李憲的景福殿使就是第五階的初級武官，而秉義郎在五十二階中隻排倒數第七，不折不扣的小官。

最前麵幾輛轒轀車已經在神臂弓的保護下，毫無停滯地超出堡壘。車內的軍士喊著號子，用力鞭策尖脊木車，一點一點逼近城牆。夜色下的江州城牆一片沉寂，冇有火光，也看不到人影，攻城的宋軍幾近種麵對空城的錯覺。

李憲身為監軍，在夏用和麪前也是有坐位的，但終不好與秦翰平起平坐，在後麵道：不料江州城如此堅毅，巨石重擊之下，仍巋然不動。

吳戰威大喝一聲，攻向獸蠻軍人的右臂。他的大刀是在建康重新打的，比之前的更厚更重，但那獸蠻軍人掄起大斧，一斧就將吳戰威震退兩步。敖潤翻腕摘下鐵弓，利箭脫弦而出。獸蠻軍人吼怒一聲，長箭射中它的肩甲，卻冇有穿透皮革。

敖潤叫道：一個小卒也配和我們孟團長叫陣？先過了我雪隼傭兵團敖潤這關再說！

宗澤皺起眉頭，瘋子？

城外六座品字型擺列的堡壘始終冇有行動，而宋軍也成心避開這幾座孤懸在城外，又非常難纏的水泥堡壘，把它們交給了後方的投石機。烽火沿著城牆敏捷伸展，校準過的投石機落點越來越精確。重達數百斤的巨石帶著火光飛向江州城牆，收回龐大的轟鳴聲，火光四濺。程宗揚本來另有些擔憂，但水泥加固過的城堞在投石機的重擊下一無所動，顯現出遠超磚石佈局的堅毅性。城前六座堡壘更是固若金湯，任由巨石重擊仍牢不成摧。

十幾座懸樓輪番揮出巨型石球，將四周的轒轀車一一砸毀。幾名倖存的宋軍試圖進犯懸樓，卻被洞口內飛出和箭矢射殺。

城頭輒輒聲響，一個沾滿血肉木屑的石球正向上升去，那隻石球足有半人大小，上麵鑲滿尺許長的利刺，石球頂端的鐵鏈長達四丈，一向延長到懸樓下方的洞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