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告彆[第2頁/共3頁]
亭子中有一男一女,那男的昂藏七尺的身姿憑欄而立,持簫吹奏,湖心的風撩起他的衣襬,映托著那吹簫的姿式倒有些飄飄欲仙的感受。
“回家去?為甚麼?”
那簫聲很婉轉,吹得是一首前朝的名曲。她曉得這首曲子,更曉得關於這首曲子的故事。
他的聲音有一種壓抑的安靜,此時聽在豆蔻的耳中,卻像是一種假裝後的諷刺。
那曲子百轉千回,時而昂揚,時而哀傷,時而委宛,時而高亢,儘顯一個男人的哀婉癡戀之情。明顯吹奏者不但是個對此非常善於的人,也深得曲中的精華。
他曲解了甚麼?還是有甚麼人在他麵前嚼舌根子?
“想家?你是想甚麼人了吧?”
“皇上!”
李昊天的話中帶著某種希翼,看著她的眼神也彷彿在等著看到她點頭。
她猛地轉過身,跌跌撞撞地拜彆。
李昊天拜彆的腳步終究停了一下,淡淡地丟下了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我冇哭。”
“哼!”
或許此去便永久見不到了,趁此機遇好好地看看他,把他的影象深深地描畫在心中。
一個男人慾獲得一個女子的芳心,固然用儘了各式體例,卻始終不明白女子的心機,不由心生痛恨,由痛恨而思念,由思念而哀痛,最後男人便藉助情曲,一述衷腸。
他的手伸過來,伸出一個指頭悄悄地劃過她的臉頰,勾去了一顆亮閃閃的東西。豆蔻躲了一下,卻躲不開他的長手長腳。
那女的彎著美好的身姿,斜倚在桌邊,一手托腮,脈脈密意地諦視著吹簫的男人,埋頭聆聽。
亭子中的地石桌上點著香爐,爐中的煙氣嫋嫋地飄散出來。
兩人之間保持著寂靜,好半天都冇有開口,彷彿一開口就會把心靈最深處的奧妙都泄漏了出來。
“是風吹的沙子眯了眼。”
李昊天的聲音驀地間冷得像冰一樣。目光中的熱度也降到了冰點。
豆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皇上成全了我一片孝心。”
豆蔻聽著,聽著,視野不知不覺地有些恍惚起來,她冇有發覺到那簫聲甚麼時候已經停止了,隻留下餘音盈盈繞梁不肯拜彆。
可見帝王的寵嬖,如同春日的殘雪,經不起豔陽的暉映。
“甚麼?”
她向來不曉得李昊天善於吹簫,乃至相處那麼久,他向來未曾為她吹奏過一曲。或者,這是因為他對於這個不著名的女子的寵嬖,比當初對於她的更深些吧。
“你必然要歸去嗎?”
她想解釋,但是又不知從何提及,現在李昊天冇有問,她如果多說了些甚麼,倒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等等,青梅竹馬?莫非他覺得……
豆蔻積儲已久的淚水,刷地流了下來。
“風,吹,沙子?”
他冇說話,但是豆蔻也曉得他在想甚麼,乾脆昂開端來,直視著他:“我想家了,我要回家去看看。”
“你如何哭了?誰欺負你了?”
離岸邊不遠的處所是一座湖心亭,從岸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