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山雨欲來[第1頁/共4頁]

“甚麼！”琴袖眸子子都快瞪了出來，“甚麼時候的事兒啊。”

琴袖看她不見了纔在王府裡細細地兜圈子，找了半天原是在門口跟甚麼人說閒話。遠遠看她點著頭，神采一臉慎重嚴厲，也不知說了甚麼。

琴袖感覺有些好笑，便躡手躡腳走到門後，從背後俄然一拍她的肩膀，笑道：“講甚麼呢！”

小呈道：“就這兩天，良媛忙著做買賣，我們也不清楚，覺得是街坊之間的鄉談村話，九句假一句真的，也不敢回了您，可今兒傳聞皇上要擬詔了，我們才真信了。”

皇太子乾成，乃先明憲皇後鄔氏所出，實係銀潢之嫡覺、諸子之最父老。上承祖宗之殷荷，下受朕躬之厚寄。幼命奧學鴻儒、鼎器之臣，特訓導之，望其日新自替，終完其德。因而克肩宗祧，仔掌細民，乃司乃牧，豈不宜哉！

然承華飲遊，不能足其心；端本私會，不能滿其情。夜出九重之門，以尋娼寮，反幸不得，傷人走馬之間。朕已敦命謹身，又在太廟當中，擅開私娛，引納遊女之宴，淫幸自樂，不知七廟祖宗，焉無恚恨；五服昭穆，何所大怒！太祖象魏之表，知之豈不涕淚；皇後天靈森森，聞之豈不泣血！如此亂臣孝子，豈能克秉神器之重，任其坐負天下之人哉！

“本日的香片味道真濃。”德妃呷了一口，放下了杯子。

然皇太子乾成者，蔑仁義之聞，廢先王之道，耽溺便佞之間，沉荒酒色當中，盈虛之度，怙惡不回；春秋之替，何善可為？朕每加督輔，用詭其跡，嘔膽切教，反乖其行。奢用服食，乃營娼女之計；般遊狗馬，自墮鄭衛之聲。朕念先皇後誕育之艱，雖屢有易儲之心，終不至存廢之間。唯望自改其道，終聽朕命。

“甚麼大事兒？”

德妃端坐在軟榻上，正在品香片。誠嬪與汪修媛在一側，數人都麵露對勁之色。

這回聯絡，她多留了一個心眼，派一個識貨的下人去天慶寺驗貨。一來二去，都說人蔘很好。

“竟然這麼快。”這統統彷彿在琴袖的預感當中，她笑道，“你們還傳聞了甚麼，一併奉告我吧。”

這時候，理王尚且還在府中等著琴袖的動靜，卻不知她徹夜遭碰到瞭如何的慘事。琴袖懂啞忍，咬著牙還向太子妃伸謝了好久，可跨進王府的門，眼淚就忍不住地鑽出來了。

“有句俗話說，紙包不住火，覬覦太子之位者那麼多，莫非就冇有比我們更短長的人跳出來麼，王爺就悄悄等著吧。”

珠慧道：“進了進了，皇上禦駕盤桓了好一陣，跟大臣們說了好些話纔出來呢。”

德妃驚道：“喜從何來？”

“王爺現下不該跟太子爺翻臉啊。何況雍台一事，太子爺已經嫉恨您禁止了他，如果我們現在自揭身份，就即是自取滅亡。”

汪修媛道：“純妃何曾想過我們會反咬她一口呢？這下嘉王爺是嫡出，繼太子之位那是名正言順了。”

“這香片本就是濃濃得喝下去才苦澀呢。”誠嬪笑道，“德妃娘娘運籌帷幄，臣妾自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