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第1頁/共3頁]
當此之時滿心沉悶的崔破又如何聽得入耳鬱鬱更飲了幾盞辭卻郭曖盛情挽留自領了滌詩回崇唐觀中不提。
“哼!阿誰甚麼叫‘菁若’的女子鬨市捕人、稟性惡劣她若進了我家之門恐不免欺侮夫家之事家母體弱那邊禁得這般折騰!到時如果家門失和你我又當如何自處?”崔破回到座中怒意未消的說道
崔破千萬料不到本身的一番委宛回絕之辭會被公主曲解如此正不知如何結束複又聽到郭曖如此笑聲分外刺耳一時也顧不得他駙馬的身份回身怒道:“枉我與你傾慕訂交這關頭時候倒是不肯施以援手”
“‘士庶親迎之儀備諸六禮’本公主豈會不知!本日隻是先扣問一下你的意義罷了令母遠在千裡以外這京中堪做你長輩的便隻要崔中書了待你科試揭榜以後這些個‘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諸事自會有人來籌辦不必你操心;至於本年的科考你更是不必擔憂昨日得太子動靜本年的主考便是經你伯父大力保舉方纔得以回京、官複原職的吏部侍郎楊炎楊公南既然是他主考十一郎又是才名滿天下本科定無不中的事理。你便放心籌辦好大落第後小落第吧!”說到這裡公主也是忍不住抿嘴一笑也不等崔破答話便自顧言道:“我還要去將這個動靜奉告那丫頭便不陪你了且讓外子陪你再飲幾盞”說完在合座中人的恭送聲< 中起家繞過屏風自去了隻留下驚詫驚立的崔破與一旁哈哈而笑的郭曖。
待趕到通義坊中崔佑甫亦是剛由東宮回到府中改換了常服正待要用午餐崔破也不客氣“食不言”的陪他用過二人複來到掉隊那一間高雅的書房當中端茶敘話。
“你博陵崔氏身處河東道定州比鄰成德、幽州、魏博三叛鎮可謂最是身處懷疑之地隻怕你此番之拒也即種下異日家屬致禍端由;再有幾今後便是進士科試之期莫非你端的籌辦今後悠遊林下不複官吏?;即便你能如此當今太子有太宗之誌異日繼大位以後必定一改當今對藩鎮姑息之策揮兵討伐這天下兵器四起之日為期不遠昔日安史亂時有‘天街踏儘公卿骨’之說公卿尚且如此介時你一個白身士子又如何得以庇護高堂、妻兒?這些你可又曾經想過?”見崔破無言崔佑甫複又變更角度敘說隻聽得崔破心灰若死卻一句也是辯駁不得。
“這斷無能夠菁若夙來謹守閨門儀範是以最得阿爹及府中各房愛重加上她脾氣溫婉、更兼貌美冠京華這兩年京中凡是自誇家世可及的貴胄後輩上門求親者不知凡己卻無一人當選;若非當日壽宴她偶爾見你一麵更加你之詩才所惑稍成心動我佳耦又豈會如此!你莫要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郭曖始是駭怪隨後更加崔破細細解釋。
“恰是”崔破見麵前這位素重修身、最是講究“每逢大事有靜氣”的族伯聽聞此名後如此駭怪乃至失色心下也是訝意遂慎重答道。
“薛紹……薛紹…”崔破坐在胡凳之上口中喃喃唸叨他如何不知這段典故?當日高宗朝時承平公主最得寵嬖待她到了婚嫁之齡天子為其遴選的諸多親貴後輩全不對勁偏是看上了已經娶有正妻、伉儷恩愛非常的薛紹這薛紹初時還是各式順從但終究不敵皇室、家屬、雙親諸般壓力固然已是病骨支離卻換不回皇家半分讓步終究隻能黯然休妻未久即鬱鬱而終這崔佑甫的言下之意隻讓身處炎炎夏季的崔破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一時心機茫然渾然不知該何故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