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鳴琴[第2頁/共5頁]
抬眼看看日色,他道:“你叫甚麼名字?”
開端如行雲流水,時斷時續,繼而渾厚蒼茫,縱橫捭闔,接著如風過鬆濤,雨潤大川,渾渾濛濛,大音希聲,空靈出色,渺不成追。
她在河裡高挽褲腿,長髮用一根帶子胡亂的紮在腦後,少有的暴露了全部臉孔。從水麵上看,龍衛鳳這張臉長得卻也不錯,能夠說是麵如滿月。皮膚白膩如瓷,隻是她平常常常灰頭土臉的,並不精裝。長眉彎彎——常日也都是亂髮粉飾,完整看不出清秀的。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熠熠生輝,好好捯飭捯飭,或許能上得了檯麵。
因為她上一世,做李琰的時候,是個愛琴的,從小學古琴,彈了十幾年,一向考到八級,還冇來得及再往上修煉,就穿越了。
龍衛鳳很喜好這裡,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去故鄉的鄉間,也常跟遠房的表哥表姐們下河抓魚摸蝦過,她上一世做李琰的時候,就是個奸刁鬼,雖是個學霸,這些事卻乾的比男生還好。是以每次來都放假一樣的歡樂,並不感覺辛苦。獨一的缺點大抵就是貧乏同齡的玩伴,有點兒孤單。
龍衛鳳一家等著周將軍派人來送昨日的報酬的時候,好陳述這個小胡虜的環境,令他帶歸去。
龍衛鳳的目光移下來,就看到了他膝上的琴,一陣目炫,就感到滿身升起了一股熱血。
白麪將軍聽了彷彿微微訝異,說:“是嗎?”
對方卻站了起來,望著她,點了點頭。
白麪將軍進了房間以後,彷彿對龍老祖母很客氣,先稱“白叟家”又說“衝犯了。”這才進房間看人。
但是俄然,林中卻傳來一陣清越的琴聲。
太陽烤的她後背的肌膚熱乎乎的,都能感到脖子裡的絨毛上的汗珠,撅著屁股蹲的腿也痠疼,摸了半個時候,終究捉到了一條大的,是條黑魚,足有三四斤重,甩的她一趔趄,幾乎摔在河裡。
冇想到這白麪將軍卻更深皺了眉頭道:“唔,但是——卻不是軍中的俘虜。”
硃紅的袍服並未答言,點點頭,帶著光暈轉過身,已經走開了。
龍衛鳳感覺他此時應當不肯被打攪,便先將小刀放在一塊大石上,複挽起褲腿,又下河摸魚去了……
就又安撫了本身的知己。
龍衛鳳聞聲,心想“喜好”是甚麼意義?是說這琴,還是說這曲兒?
隻是冇想到這白麪將軍看了看這小胡虜,卻彷彿並冇有雷霆之怒,反而眉頭微皺,又彎下腰來,掀起他的粉金飾,看了看他背上的傷,那傷太長太猙獰了,他也吃了一驚,垂目不語。
放下了薄被,隻聽他道:“這一名,倒像個——胡人。”
·
但龍衛鳳感覺奇特的是,在他臉上,竟連震驚或者驚駭的神采也一絲看不出,大抵真是精力不濟了。
這個男人的每一個姿式,都傳達著不成順從的力量,表達著決定的資訊。
這時,在中間一向冇說話的龍老祖母垂下眼皮,想了想,卻發話道:“既然如此,有勞將軍。這傷者想也是個布衣,戰亂中為人誤傷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