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念奴嬌（33）[第1頁/共3頁]

“姊姊，甚麼是有了身子？”

這話已經太遲，生養過孩子的婦人，判定得大抵不會錯，歸菀看了看她身畔兩張粉嫩嫩的小臉頰，一時隻覺可怖至極，有望至極，她回顧凝睇媛華，淒淒一笑：

泗洪的主將，在見到朱八後，果被其忠烈打動，馬上率傾城之力，調出三千兵馬同朱八一道趕回馳援壽春，路過寧陵，再求援助，因寧陵主將早妒忌陸士衡多年功業，藉口推委，一度禁止他二人回城，朱八氣憤難當，剁了一根手指，以明心誌，駭得寧陵主將知此人硬攔不得，隻得放他出城去。

她被他奸、汙，這遠遠不敷，她有了他的孩子！

“定是夜間受了風寒。”媛華急道，拍了拍她後背，待歸菀緩緩直起家子，一張臉，又丟臉得很。

她微微仰起下頜，迎向風吹來的方向，嬌怯憂愁的眸子裡隻剩純粹無匹的絕望，說完這一句，她的衣裳在秋風裡，烈烈而舞一瞬，便義無反顧地投入了砭骨的水中。

媛華再是不懂，到底是有母親教誨過的人，已聽清了這句話，一時呆住，再看歸菀，卻還是懵懂模樣，忙岔口打斷：“不是，我mm受了風寒罷了！”正要跟婦人使眼色，歸菀有氣有力問道：

“姊姊，你諒解我罷。”

婦人不由笑了，看她滿麵天真，卻也未多想，指了指歸菀腹間：“你但是出過閣了？如何這個也不懂？我看八成是害喜啊！有孩子了！”

婦人見狀，心底重重歎了口氣，想她二人既是從壽春逃來的，已明白了□□分，改口道：

今晚無星無月，似要布雨的前兆。

那抹芳草普通的翠影，頃刻間，就被吞噬得無影無蹤。

車廂內, 唯她絮乾脆叨說著，歸菀冷靜聽了, 淚水悄悄自眼角滑落，她冇有反對, 也冇有回絕，隻在媛華謹慎摸索時，發覺到那份儘力保護她自負, 儘力避開她傷口的態度，歸菀更加有力, 更加難過, 她太清楚姊姊在忌諱著甚麼, 如許的忌諱，如許的美意, 卻無異於第二層折磨：

歸菀懨懨看了媛華一眼：“姊姊，你看我，總拖累你……”媛華眼中一熱，隨即捂了她的嘴，“菀mm，我不要你如許說，若不是還想著能顧問著你，我也是感覺……”

真像是前人的故鄉圖了，生生在她們麵前架出了幾裡長的屏風普通。

“不是的，我mm……”媛華一汪淚直在眼眶子底下打轉，一時凝噎，卻也被嚇昏了頭：

婦人矜持一笑：“恰是要換船，女人要往那裡去？”

她們兩個未出閣的女人，那裡曉得這些！

“這位……”一時拿不準該如何稱呼，隻得含混問媛華，“你mm是不是有了身子？”

有人替晏清源大聲回道：“大將軍名諱豈是你亂叫的？本日，我大將軍就來會一會你！”

就像現在, 媛華聽她如此說，心中大慰，轉而偷偷拭了拭眼角，方重新摟過歸菀：“睡吧，菀mm，等我們換了水路，就好了，統統就都好了……”

“前麵的但是晏清源！”朱八忽一聲吼怒，手中一段長矛，已握得滾燙，如同烙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