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仁至義儘[第1頁/共5頁]

“真這麼乾，交際上，中國不就立馬矮了法國一頭？哼，把差使辦成這個模樣，‘上頭’能饒得了我？我這個通判，還乾不乾了？”

頓了頓，“是以，纔會抓住隨員‘受辱’一事，要基隆‘認錯’、‘懲戒’、‘佈告’——實在，不過借題闡揚罷了！”

這已經叫人很不舒暢了，最關頭的是，采購過程中，到處吃閉門羹，積累下來的一肚子肮臟氣，實在是難以下嚥！

“各退一步不是不成以，但是，不是這個退法兒！這麼退，不是各退一步，是法國人退一步，老子退一百步了！”

“呃……是，是，我們是朋友，我們當然是朋友！”

“哦？”梁小山眉毛一挑，“如此說來，胡稅務司已是對法國人有所答允了啊！好吧，請胡大人說說看，都答允了法國人些甚麼呢？”

另有一間商行，法國人方纔說瞭然來意，掌櫃的就扳起了臉，打起了官腔，說道：“敝行的執照，白紙黑字，寫明向英吉利國、美利堅國和日本國的船隻發賣米食、物件——僅此三國，並無第四國，貴方為法蘭西國船隊，定欲買賣，請先向官府申告答應，小號不敢擅作主張。”

聽了胡大利的“講解”，梁小山“格格”一笑，“看來，法國人彷彿還真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小委曲啊！”

梁小山沉吟半晌，慢吞吞的說道：“我冇有記錯的話，法國人提的三條要求，第一條是甚麼‘將炮台管帶官帶同哨長並惹事之各兵，到敝船邊認錯’——”

“分府，法國人是不會過來的——”胡大利說道，“這個，呃，他們已經說了，三條要求當中，第三條‘佈告’，能夠不做對峙——我對他們說了，基隆官方的莊嚴，也是緊急的！第二條‘懲辦’呢，也……糊裡胡塗的就好了！真‘懲辦’、假‘懲辦’，哪個又曉得呢？”

“呃……”

胡大利被說破了心機，一張臉不由微微漲紅了，強笑道：“分府，法國人如何想、如何說，何必去理他？我們本身曉得，是‘解釋’、不是‘認錯’，就好了！”

“呃，是……”

“老胡你看啊，”梁小山持續“語重心長”，“法國人既不敢輕舉妄動，這主客之間，不就相安無事了？基隆‘安’了，你也就‘安’了——安安穩穩的坐你稅務司的位子，安安穩穩的收你的稅！這個……‘盤石之安’啊！哈哈！哦，對了，你的夾板船也‘安’了——不必挪來挪去了嘛！多好！哈哈哈！”

“好？”梁小山一聲嘲笑，“好甚麼好？‘本身曉得’管個屁用？到時候，法國人滿天下的鼓吹，中國人對他‘認錯’了、賠罪報歉了！我如何辦？總不成……追在他屁股背麵，見一小我就說，不，不，我不是‘認錯’，隻是‘解釋’罷了？”

不到兩刻鐘，梁小山返來了，將手中的一張紙，往胡大利身邊的案幾上一拍，大咧咧的說道：

我倒。

但是，“白紙黑字”就是“白紙黑字”呀。

“你！……”

本來，法國人彌補米、肉、果、蔬以及日用品的時候，也碰到了和購煤類似的停滯，較大的幾間商行，俄然間都變“小”了，說辭和兩間煤行如出一轍：“小號品類不全，存貨有限，貴方所需物質，品類甚繁，數量甚多，小號實在有力滿足，還請另就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