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大吃一驚[第1頁/共2頁]

“留居江寧的湘籍將弁士卒，”關卓凡說道，“不但安定洪楊，出世入死，對江寧的善後規複，亦與有力焉——滌翁放心，這班人，就偶有作奸不法，朝廷亦不忍置諸刑典，又那裡會做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事情？”

“所謂‘繫鈴人’”，關卓凡微微一笑，“並不敢比附滌翁，我指的是‘湘籍將弁士卒留居江寧’的這項政策。”

頓了頓，“滌翁‘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之說，我不敢讚附——‘成’則有之，‘敗’，可談不上！如果換成‘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覺得，嗯，倒還算是得當的。”

他不肯定本身是否精確瞭解了軒親王的意義，按耐住嚴峻的表情，略微吃力的說道：“請王爺的示，何謂……‘功成身退’？”

則本身何去何從？！

關卓凡幾次必定湘軍將弁留居江寧的決策，曾國藩既欣喜，又打動，歎了口氣，說道：“王爺這麼說，我就更加忸捏了！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本日江寧的局麵，好也好，壞也好，我都是始作俑者，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典守者不得辭其責，我——”

解鈴還須繫鈴人？

“滌翁言重了！”關卓凡說道，“不太短短數年，江寧已是八方輻湊，大亂之前的繁庶，目睹已是規複了7、八成了！滌翁所遺於趙竹生者，是‘惠’，不是‘患’！江寧的‘患’，是滌翁去江就直以後的事情——”

“江寧的善後和規複，”關卓凡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悄悄的點了一下幾麵，“湘軍將弁士卒，實在是與有力焉！滌翁叫他們留居江寧，實在是善之善政！”

曾國藩心中一跳：如何，真的要我回任兩江？

幾年下來，留居江寧的湘籍將弁士卒，不管有冇有端莊生業，十之六七，都已認他鄉作故裡，如何能夠強行遣返？真要那麼乾，必然是要出大亂子的！到時候，就連本身這個“湘係共主”，也是安撫不了的！

嗐！彆說甚麼安撫了，真要那麼乾，本身這個“老帥”，對於這批本身親手帶出故裡的“後輩兵”，就是……不折不扣的“始亂終棄”了！到時候，彆說喝故裡水、見故裡人了，就連百年以後、魂歸故裡的臉都冇有了！

他的語氣非常誠心，並冇有任何暗含調侃的意義，曾國藩說了句“忸捏！”

湘軍將弁士卒留居江寧，助力江寧善後和規複，曾國藩的這個設法，隻同1、兩個最親信的幕僚說過，向來冇有端莊擺到檯麵上，就連曾國荃都冇有說過，他冇有想到軒親王看得如此透辟，不由大大一怔。

江寧、乃至兩江，複興烽火都不希奇，那裡來的“江寧治安，安堵仍舊”？！

曾國藩冇有答話，內心想，這不是一碼事嗎？

“湘籍將弁士卒留居江寧，”關卓凡持續說道，“原是為了江寧的善後和規複，現在，江寧的善後，業已完成；江寧的規複，也上了正軌，拿洋人的話說，這一政策，算是已經‘完成了汗青任務’，嗯，能夠功成身退了！”

“實話實說，”關卓凡持續說道，“我若和滌翁易地而處，一定能想得出如許的好體例，麵對江寧戰後的百廢待興，說不定就要一籌莫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