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奸臣！[第1頁/共4頁]

堂堂帝師，僅以口舌招尤，不過數日，便被趕出了弘德殿！並且，不但平生清譽儘毀，還禍及家人！或人的手腕之辣，威權之重，真正令民氣悸！

在某︾≧，種力量的鞭策下，近似的談吐，一兩天工夫，就滿四九城地傳開了。

六科給事中譚祖安上了一個摺子，說現在內裡關於徐桐的傳言很多，“物議洶洶”。“甚駭視聽”。“啟沃聖學，端賴君子”，“帝師名節至重”，傳聞是否失實，“臣徐桐是否教子無方，敕身不謹，應著該大臣明白回奏。”

兩宮照準。

“帝師名節至重”，就是說他“名節有虧”。

那種“孤家寡人”的感受更加激烈了。

榮安公主的神采，已白得冇有一絲兒赤色了。

就是說，徐桐要“明白回奏”。

“是！有兩種說法——”翠兒抬高了聲音，“一個說法，是皇上逼著小桂子跳湖玩兒，說湖水不深，淹不死人，頂多喝兩口水，就叫人撈他起來。”

說到這兒，翠兒停了下來，屋子裡呈現了令人堵塞的沉默。

他這個模樣，叫一旁服侍的小寺人發慌了：萬歲爺該不會是……迷障了吧？

“彷彿是有這麼一回事！嘖嘖，你說，徐徒弟那麼道貌岸然一人，如何會生出這麼個兒子來？”

這時，他的視野落在了阿誰在一旁躬身垂首、大氣兒不敢出一聲的小寺人身上。

倭仁已經好久冇有單獨覲見兩宮皇太後了。

當然，懿旨上多少還是有幾句溫諭的，徐桐的麵子，並不算過分丟臉。

更可駭的動機深埋心底。本身都不敢細心去想：待天子變成孤家寡人的時候。奸臣可就要……

翠兒慌了：“公主，公主，你…如何啦？”

“是否教子無方，敕身不謹”——呃，這不就是在說他“教子無方，敕身不謹”嗎？

次日，榮安公主的貼身侍女翠兒，悄悄地說給她聽：皇上身邊兒的阿誰小桂子，死了！

頓了一頓，輕聲說道：“但是，小桂子是保定人，打小淨身進宮，那裡會甚麼水？”

“我一個姨表兄弟在步軍統領衙門當差，他跟我說，他們查封的阿誰‘福源記’，是徐桐的本錢！”

“我……”

譚祖安的摺子，“上頭”批了一個“依議”，發了下來。

不過，並非冇有不平氣的人。

他方纔看徐桐對了眼兒，興頭方纔被徐桐挑起來，這個他看對了眼兒的、挑起了他興頭的人，就被趕出了弘德殿，小天子產生了激烈的不適感。

摺子裡另有這麼一句：“若坊間喧傳，不為無因，臣徐桐當知所進退。”

小天子繞室彷徨，時而咬牙切齒，嘟嘟囔囔，時而握緊拳頭，虛揮幾下。往他的臉上看：眼睛瞪得大大的，鼻翼時不時抽動一下，神采忽紅忽白。

就像正玩得歡暢，手中間愛的玩具，被人鹵莽地一把扯走，激烈的被侵犯、被鄙棄的感受，撲滅了小天子的肝火，他咬牙切齒：這個姓關的，太可愛了！

猜的不錯。

榮安公主哽咽半響，到底找不出一句可說的話來。

“在禦花圃裡，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