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心頭之刺——你心頭、我心頭、他心頭[第1頁/共3頁]

“法國人那頭兒，”慈禧目光炯炯，“岸上的、水裡的，一千一百多號人，加上兩條兵船、一條商船，‘無一人片板逸出’――竟是全軍淹冇！我們的喪失，卻幾近能夠不計！――這場仗，範圍彷彿不算大，卻真恰是一場大勝！”

接著，便看到了跟在慈安背麵的喜兒手中捧著的鎏金藍匣子，悄悄“哦”了一聲，說道：“這是甚麼？‘號外’嗎？”

“是啊！”慈安喜孜孜的說道，然後伸一伸手，“來！”

慈安大愕，“是啊！――你如何曉得的？”

“有一根刺兒，”慈安緩緩說道，“紮在內心頭――你內心頭、貳內心頭、我內心頭――到現在，整三年了！我想，是時候把它拔出來了。”

這份“號外”並非戰報，不過“擇其要者”，實在並不算長；筆墨上頭，慈禧固然水準平平，不過，總比慈安要好很多，但是，她看這個摺子，卻比慈安花了更多的時候，翻來覆去，足足看了半柱香的辰光，才放了下來，微微的透了一口長氣。

“都起來吧！”慈安笑盈盈的，“不過，現在可冇空兒給你們放賞――等從樂壽堂返來再說吧！”

“那是當然！”慈禧說道，“彆的不說，這越南的天上，不能有兩個太陽！――這一層，總得分較明白了！”

“恨洋人不恨洋人的，”慈禧慢吞吞的說道，“實在不緊急，偶然候，事情方纔好是倒轉了過來的――愈恨，愈報不了仇！”

“好！”慈禧曉得慈安要做甚麼，“替國度、也替他，祈個福、許個願！”

頓了頓，“明兒個，咱倆去一趟佛香閣吧？”

慈安微愕，“如何說呢？”

“難說！”慈禧說道，“他不是說過嗎，送走了普魯士人，就要出海，先去旅順、威海衛，然後南下，上海、杭州、福州、廣州……一起疇昔，觀察海防？――這就是預備著法國人大肆來攻了！”

這一回，慈禧微微點頭，“現在就說‘報了大仇’，還早了些――升龍這一仗是打贏了，但是，嗯，拿洋餐來做比方，升龍一役，不過就是一個‘頭盤’，後邊兒的‘副菜’、‘主菜’，都還冇有端上來呢！”

翻開匣子，取出白摺子，雙手遞上。

“輿聞簡報”自東宮門入頤和園，是以，先到母後皇太後的玉瀾堂，再到聖母皇太後的樂壽堂。

草草看了一遍，已是滿麵歡容，“走，去樂壽堂！”

心不由就微微的提了起來。

喜兒說的不錯，“樂壽堂那邊兒”，公然也正在傳膳。

“冇有！”慈禧決然的搖了點頭，“無一能夠對比者！――道光二十年之前，我們何曾碰到過英國人、法國人這模樣的敵手？”

“啊！”

“不進了！”

“冇乾係！”慈安已經站起家來了，“我疇昔，添一雙碗筷就是了！”

慈安神采凝重，“那他有的忙了！”

說著，翻開了摺子。

喜兒從速翻開匣子，慈安親手取出摺子，遞給慈禧，然後坐了下來，“這個‘號外’上頭是甚麼――你再也想不到的！”

這番事理，慈安從未當真想過，愣了半響，終究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實在，我也感覺，他這小我，並不至心討厭洋人，若至心討厭了，還如何打交道呢？但是，哎，恰好就是他替我們報了大仇！”